风烛残年的我,今夜深深的感到不安,总感觉已到了生命的终点,地府在召唤我。
躺在床榻上已有三月之久的我,在生命的尽头,决定再看一看夜空,便坐起床让老伴扶着我出去看一看。
老伴说“风大,出去容易着凉”
我就回道不影响,已经是最后一次。
老伴轻轻点头,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眼中已有泪花闪动。她扶着我坐上轮椅,推出了屋外。
老伴就默默的在我身后,不出丝毫声音的陪着我。
我立于月下,轻轻仰面,看到了空中残月。许是长久未见月,今日一见,星疏月暗,月光朦胧,心也随之寂静。
夜空没有曾经明亮,似是蒙上了一层青纱,隐隐有些许乌云绕月而行,只见丝丝青光洒下,纯净皎洁,尽管暗淡,却也射向身旁,带来微弱的光明,仿若在为我送别。
看着眼前的月,倍感亲切,可能是不见久了的原因,久别重逢,分外和蔼;亦或是现在的心,更加平静,平静的什么也不想,只在乎眼前,把一切忧恼,抛之脑后,忘于无形,月止心念。
天空中的那抹青色残月高悬于空,看的我好想破空而去,乘上月牙之上,随着月起落沉浮,享尽阴晴圆缺,让众星围绕,从此披星戴月。
此念头闪过的下一霎那,我的双腿微微一蹬,心跳、呼吸,脉博在同一瞬间停了下来。
我活着的气息彻底停止,头颅再不能立于脖子之上,头颅偏了下来,靠在了轮椅上。
身后的老伴见我如此,明白发生了什么,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已经泣不成声。
我双眼没有合上,她伸出手,轻轻的抚过我的脸,手离开后,双眼已经闭上了,手抚过我的脸时,她用模糊的声音对我说:“别了,我最爱的人。”
这似乎成了永远的离别。……
再之后,我居然从身体中“离开”了出来,只是身体已只是有形无实了。
鬼,我成了鬼,只是我庆幸,我的意识还在,记忆还在。现在的我已不再受意识支配,只是朝月飘然而去。
我同样对着老伴大声嘶喊“别了,我最爱的人。”
我叫了出来,她听不到,这也在意料之中。我转过身,不再面朝她,心会更痛,但我意已决。
回首这一生,满目疮痍。
前半生还算幸福,在父母的陪同下,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然后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了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伴,封月涵。
过了三十六岁后,开始了悲运。
亲生儿子死在了一场车祸下,白发人送黑发人,惨不忍睹。之后,事业也遇到天大巨变,公司发展事事不顺,直到倒闭。,再然后,父母也相继辞世,我悲痛欲绝,总觉得生活暗淡无光,是我的妻子给了我最后一缕生的希望。
五十多岁时,身染恶疾,再也离不开轮椅。
直至今日,气竭身死。
所幸遇到了封月涵,两人相爱到老,相濡以沫,至死不渝,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我不再细想,只是眼角有一滴泪落下。无论爱有多深,到了生命的尽头,总要接受生离死别,我有的只是深深的不甘。
如果有来生,我必会等你,封月涵。
在眼角的那滴泪落下脸时,那泪竟然化为了真实存在的泪,“鬼”的泪化为实形,骇人听闻,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知道那滴泪的存在。
那滴泪不断落下,不觉间,它竟然落到了封月涵的手心,然后瞬间凝干,晶莹剔透,似一颗珍珠。
封月涵看到手心中的泪珠,一眼便看出它的来源,嘴中低吟“是你的,是你的…它是你从天上流下来的。”
封月涵一怔一怔,好久才回过神,再看一眼怀中的“我”。
她默念“一路走好,如果有来生,请一定等我。”
带着一切念想,我消失在了月亮之上。
…………
…………
不知与地球相隔多远,又或许本就不在同一个空间的刀曲大陆。
刀曲大陆也是夜间,有着如地球一般的夜空,夜空寂静,月光同样显得暗淡,天阶月色凉如水,丝丝青光洒落,如地球的月,就没有丝毫区别。
月下,刀曲大陆的东部,一个偏僻的小镇中,,几乎人人都已入睡,镇外的小山上,赐山之上,有一户人家灯火明亮,若白昼。
一间别致的屋外,站立一个满脸胡渣的别人,满头黑发蓬松脏乱,一身黑衣也已破烂不堪。明明只是一个三十岁的人,一眼看去,恰似五十出头,苍老姿态尽显。
现在的他,在屋子外,站不住,更坐不住,只是不停地来回走,明显已着急至极,不停地走也平不了心绪。
“啊”
只听见屋内传出阵阵痛苦的叫声,是女人的声音,她在分娩,痛到极点,她是外面男人的女人。
“用力,用力啊…”在屋外还听到了这个声音,是接生婆的声音。
屋内正有人在分娩,屋外的人却也只能干着急。
同一时刻,刀曲大陆的中心地带,云绝城内,一座城堡中,有两个人在一个巨大的铸刀炉旁,其中一个满头大汗,正在专心铸刀,铸刀的火由他发出,他在全力控制火候,八十天以来,他一直在铸刀,从未停过。
而他面前的刀炉,是一片火海,火焰翻腾,火海中央,一把刀悬浮,刀呈青色,约有半米长,在不停的旋转。
刀炉旁的另一人看了许久,出言问道:“元浩,九九八十一日,今日是最后一天,炼得怎样。”
铸刀人睁开眼,道:“一切皆顺利,刀成何样,便看天意。”
随后两人沉默不语,目光凝视炉中刀。……
在分娩人的喊叫声中,在铸刀人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