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院落因为秦月雨与郭一峰的突至而变了模样,树上懒洋洋栖息着几只金黄色羽毛的鸟儿也突然喳喳的叫了起来。
鸟叫声引起了汇厄的注意,转身一看正是秦月雨回来了,赶忙丢下手中已经光秃的树枝,走向正急忙进屋的秦月雨,“秦兄莫急,刚刚炎月庄三庄主才为灵洛姑娘疗完伤,伤势已经无大碍,现在侍女们正帮忙灵洛姑娘包扎伤口换洗衣服。”
边说边将秦月雨拉向一旁,悄悄又问道:“他们让你干嘛?”
“没事。等灵洛伤势好转我们立即启程!”秦月雨边说着边找了一块树荫也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去了。
一旁一同前来的郭一峰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郭一峰本也是高傲之人,又是武痴,唯一敬重的便是那炎月庄创派始祖月无影,若不是秦月雨对于始祖的重要作用,恐怕他是根本不会搭理这些无名之辈。
但是没有办法,只好选择相对较容易沟通的汇厄前去搭讪:“屋内的姑娘是叫灵洛是吗?三庄主医道双绝,是难得一见的天赋极佳之人,附近百余里无人不知其名号,更有甚者尊称其为‘医仙’,所以灵洛姑娘定以无大碍。”眼见着汇厄亦无动于衷,稍稍叹气又接着道:“相逢便是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毕竟身为客人,太过目中无人也不好,汇厄便回道:“好说,鄙人汇厄,这位是我的兄弟秦月雨,贵庄搭救之恩铭记于心。”
“哦,原来是汇兄秦兄,久仰久仰。听汇兄的名号倒是和佛家佛号有几分相似,不知汇兄是和佛家有什么渊源吗?”
“佛家,呵呵,我这样一人罪孽深重之人哪里高攀的起佛家,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吧!你说是吗,郭兄?”汇厄淡淡的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汇兄果然洒脱,只是这当今世上像汇兄这样释然的人又能有几个,多数都是执念太重,放不下太多,所以才造就了这早已经乱了套的六界。”
两人还正在说着,只听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几个绿衣女子,手中捧着衣服药物,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秦月雨刹那间便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向着屋门走去,走到屋门时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汇厄与郭一峰,只见郭一峰也准备进去却被汇厄一把拉住,汇厄抬起下巴示意秦月雨先进去,秦月雨不懂汇厄的意思,但是他却从来没有问为什么的习惯,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旁人早已看出了秦月雨对于灵洛不寻常的感情,但也都不说破,只是相视一笑,为他们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时间罢了。
屋内很幽静,很简洁,只有一张古旧的桌子,一张雕镂着花草的床,灵洛披着头发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看到秦月雨进来后艰难的招手让他过来。
这是秦月雨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是这么脆弱,这么柔弱需要呵护,他的脑中一直回放灵洛为他挡刀的画面,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秦月雨怎么也冷漠不起来,很久很久,他除了流泪已经不会用其他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可是后来眼泪哭干了之后他便一点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内心五味聚杂的秦月雨变得手足无措,看着床上洁净的小脸上明亮的眸子脸越来越红,逃避,似乎成了现在唯一的选择,秦月雨想到这里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灵洛一把抓住,那一刻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传到了心房中,心似乎是充满了能量似的疯狂跳动起来。
“夫君这就要走吗?可是我不愿让你走。”声音软软的,却依然用着‘夫君’这个词。
“为什么要为我裆下那些刀?”秦月雨第一次没有用冷冰冰的语气,但语气依然生硬且有些颤抖。
“你是我的夫君,我已经认定你了,此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灵洛说的十分坚决,似乎她也分不清,这个‘夫君’到底是真实还是仅仅是游戏呢。
“我秦月雨从来不会欠别人的,更不希望别人可怜施舍,欠你的命,我早晚会还给你!”也不知是什么触动了秦月雨,他反正就这么说了,即使内心并不是这么想的。
躺在床上的灵洛突然听到这样的斥责,一时间呆住了,委屈,使她眼眶中泪水不断,她拉住秦月雨的手猛地放开,蒙起被子蜷缩成一团呜呜的哭了起来。
秦月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她哭自己心里突然很痛,他不禁发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或与更多的是失落吧,良久他移动着步子掩门出去了。
外面已经没有汇厄和郭一峰的影子,倒是站着一个绿衣的女子,见到秦月雨出来便上前行礼道:“秦公子,汇公子已经由大师兄陪着前去青澜阁,我特在此守候等待秦公子,家师有事要与公子详谈。”
秦月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又不放心的转头看了看掩着的房门,那绿衣女子仿佛看穿了秦月雨的心思,说道:“公子请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好好伺候灵洛姑娘的,公子只需要跟我走便是了。”
青澜阁离后山并不算远,很快便到,这里是一片独立的园子,水榭楼梯匠心独运,园子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盛夏的阳光透过枝叶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地上,悠然而又惬意,这样的建筑格局一眼便看得出这园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妇人。
果不其然,这青澜阁的主人便是这炎月庄的三庄主,也同样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妇人,秦月雨到的时候只见在一座水上的亭子中汇厄席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