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祢逃过了一劫,他也许还不知道他那个总是欺压自己的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已经魂归西天了。现在的他只是回到了他那个残破不堪的城堡里,反复的问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拦着露小煜?露小煜已经死了,明明是最不该死的人,却比他们这些早就该下地狱的混蛋先走一步,老天你还真是瞎了眼啊。
黎明已经来临了。
露祢马戏团已经因为刚才的爆炸变成了一片废墟,影卫侥幸逃过一劫,不然就真的要和露菲儿同归于尽了。
蓝舞的出现是最令人感到不解的,他明明可以借露菲儿的手除掉他们,可他居然还出手救了他们,莫非这家伙脑袋被门夹了?
鸫疑惑的看着他,蓝舞正喘着粗气,擦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
这次蓝舞没有穿着那身让人感到肃然起敬的制服,而是一身轻松的休闲装,感觉比以前要容易接触的多。
也许是蓝舞感觉到了鸫的炽热目光,看了他一眼,就这样和鸫对视上了,鸫急忙收回目光,装作关心戮的伤势。蓝舞挑了挑眉,向他走了过去。
“鸫是吧?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话一出,影卫和地灵的目光都转向了蓝舞,鸫和地灵对视一眼,站了起来,拍拍肩上的灰,对戮他们说道:“你们先回【傀儡】,我一会就回去。”
话完,四人真的默契的抛弃鸫,走了。
不一会,露祢马戏团的废墟就只剩鸫和蓝舞了。
“说吧,蓝大部长找我有何贵干?”鸫异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蓝舞也很自然的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把它递给了鸫。鸫好奇的接过照片,可当他看到照片里的那个人时,身体竟不听使唤的颤抖了起来。
鸫咬了咬嘴唇,难以置信的看着蓝舞,道:“你是他什么人?”
蓝舞也是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是他什么人?你会这么问,就是说,蓝晨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了啊?”
“蓝晨?”鸫诧异的看着蓝舞,他只知道那个人说他叫晨,却不知道他的姓,“蓝晨,蓝舞······看样子,你是我那个老朋友的弟弟啊······”鸫带着几分苦笑说道。
没想到蓝舞并没有鸫想的那么激动,反而是很平静的说道:“蓝晨跟我提过你几次,不过当时我却没有在意,是那次你救夏尔祢让我认出了你,杀蓝晨那天,我看见了你的背影,和你救夏尔祢的背影很像······不,也许我该说,那天是你救了我和我的部下。”
听完蓝舞的话,鸫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照片里那个穿着篮球衣,举着奖杯的蓝晨。他想不起蓝晨临死之际的表情,甚至不知道当时阿娑斯给他下了怎样的命令,他就鬼使神差的杀了蓝晨。他只记得到现在自己都不敢面对现实,他亲手杀了蓝晨的事实。
蓝舞从身后拿出一把枪,对准鸫,缓缓的说道:“杀人偿命,当初你杀死了蓝晨,现在,换我为蓝晨报仇了。”
“杀死晨,的确是我的错,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就该为此丧命。我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如果你非要我偿命,那也等前面被我杀了人找我偿了命再说。”鸫低着头,目光依旧不肯从蓝晨的照片上移开,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看不见他那满是懊悔的眼神。
“那蓝晨就该死吗?”蓝舞的语气依旧平静。
“那你觉得本来和他就是敌人的我,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杀了他吗?我们本来就是两个对立的世界,不可能不做出伤害对方的事,哪怕赌注是命。”鸫也还是语气平静,只不过说这话时,鼻子有些酸酸的。
蓝舞已经无话可说了,因为鸫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
鸫把那复杂交错的眼神收了回去,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蓝舞,道:“他在哪里?”
“和你没关系吧?就算告诉了你,你会去祭奠他吗?而且······你去看他,只会脏了他的墓。”蓝舞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
双方都沉默了,鸫还想说什么,可是蓝舞已经把枪收了起来。
“你是上级通缉的犯人之一,我不会循私枉法的。你好自为之吧。”
话完,蓝舞转身离去。鸫看着蓝舞的背影,苦笑了下,目光又转回到了蓝晨的照片上,脸上的苦笑已经变得面无表情了。
然后鸫把照片往身后一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照片上的少年,拿着奖杯,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阿娑斯看中的人啊!地灵,这段时间没少吃苦吧?”
“还好,托你鸿福,也就是差点死了而已。”
【傀儡】的顶层,阿娑斯独有的办公间,拥有古老的城堡样式。
地灵大大方方的坐在阿娑斯面前的案板上,把玩着手中的磁铁,也就是在露祢马戏团的废墟里捡到的,露小煜的磁铁。阿娑斯也不介意,和她聊天依旧。
阿娑斯摇晃着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看着眼前这个小小个子的地灵,道:“怪我吗?”
地灵依旧把玩着磁铁,回答道:“怪啊。只不过这场游戏你本来就是boss,只能任你宰割啰。”
阿娑斯很满意这个回答,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凭感觉。”地灵惜字如金。
阿娑斯的脸被面具遮住,看不见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不过他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就意味着他有些不满地灵的态度了。地灵也察觉了,只不过也没有要为自己态度差而道歉的意思,只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