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天目光一凝:“艾伯伯,怎么,没法用水洗掉?”
“有点麻烦”艾允华的心情开始糟糕,紧锁眉头地指着瓮口中内颈的那一圈:“这一环里应该是被涂上了一层液体,颜色和以往不一样。我刚才试过了,水洗不掉。而这种调药瓮又不能用酒精或者其他的化学液体来冲洗,否则,会很容易渗进有害物质,在炼药的时候流入药材当中。”
“我去下面买点洗手液和蔬果用的洗洁精,您等等”钟正天二话不说,立刻跑了出去。
艾允华感激地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因怜惜钟正天当初的孤苦无助,而断然拒绝了他送出来的红包,并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钟爷爷提供了方便。尽管他当初只是纯粹出于怜惜,并没有要求回报,但事实上,他现在从钟正天得到的回报,远远超过他当初在钟正天和钟爷爷身上所付出的那些
这个世上,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没多久,钟正天就带着三种不同品牌的洗手液和洗洁精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艾允华不敢耽误,接过这些洗手液和洗洁精就进了洗浴间继续小心地清洗那个调药瓮。钟正天也紧张地站在洗浴间的门口,关心地看着他的举动。
但是,十多分钟后,两人面面相觑——那层不知是用什么制作的液体化成的膜委实太顽固了,他们连续试过了六种洗手液和洗洁精,居然通通无效
看着艾允华眼中的忧色更浓,钟正天想了想,建议:“要不,我现在马上去外面的药店重新买一个回来?”
“没用”艾允华缓缓摇摇头,情绪一下子变得相当低落,声音也不复前两天的清朗:“这种瓮的材料是我们艾家本宗特制的,外面根本买不到再说,不是用熟的东西,炼起药来也需要一段磨合期,如果妄自参加比试,很容易发生失误,降低成药的药性。”
钟正天眼珠子一转,又冒出个主意:“能不能刮掉它?”
艾允华无奈地苦笑:“要是能够刮掉,我也就不着急了。这种瓮的材料很坚固的,普通的金属根本无法破坏。”
他是觉得没有办法,但钟正天却是目光大亮:“您的意思是,可以刮掉它?刮掉之后,瓮壁虽然是稍薄了一点,却不会影响您炼药?”
“是的,可以刮,只是薄薄的一层,不会影响我的炼药,可是,这一时半会的,我哪里找得到合适的工具啊……就是以前要修理,都是向要家族里特别申请的。”艾允华愁容未展,唉声叹气。
但钟正天却是立刻宽心大放,当时就松了口气,笑了:“艾伯伯,只要允许刮掉,那就没有问题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再坚硬的东西,遇上了他的“虚之手”,还不是一样被摧枯拉朽?
艾允华意外地抬眼看他,见他脸上的笑容和自信并不是装出来的,当下怔了一怔,突然灵光一闪,满是希望地问:“你,你该不是去找你的义父帮忙吧?”
钟正天的义父在京城里影响极大,能够动用的资源也极其丰富,说不定还真的能找到办法
这倒是给了钟正天一个绝好的理由,他便笑得更加轻松了,迅速跑到晒衣柜里找出一个空的洗衣袋,小心地接过艾允华手里的调药瓮放入,然后转身就走:“您就放心把这宝贝交给我吧12点之前,我准保回来”
艾允华便当他默认,心情也没有方才那般沮丧了,当下定了定神,想想无事,索性便走去浴室里好好冲凉。
这边,钟正天离开房间,先是去一楼的大堂处,进了男性的洗手间,把那调药瓮藏进自己的灵识空间,再悠悠地出来,走出酒店,也没有去于长春那里,只是就近找了家没有星级的小酒店,开了间钟点房,然后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了房间,锁上房门,再把那调药瓮从灵识空间里取了出来,倒悬于手,运起“虚之手”去刮那层不知名的液体膜。
果然如同他想像中的那样,“虚之手”出马,就像是用小刀刮湿泥巴一样,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层让艾允华十分忧虑又束手无策的东西给刮了下来,整个过程,甚至不用五分钟
然后,他便悠闲地给远在岳林的爷爷和许青妍分别打了通电话,聊表分离之情,再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进入异空间里陪父母和大伯聊起这两天的所见所闻,顺便再录制一点视频,瞅了个林远不在的空儿,直接送到于长春的面前。
于长春现在已经习惯眼前时不时地出现这架熟悉的数码摄像机,情知多半是老哥又有什么话要说,当下露出会意的笑容,熟练地摆弄起来。
待他心情愉悦地看完这段视频,钟正天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再提出要一份任意药方的半成品,好让艾允华先做个试验,看是否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事好办,于家本是武林世家,于长春本身就是个武林高手,家里那些出身于家的保卫人员总是天天要练功的,有时候练功不慎就会伤到自己,金创药的原料和半成品倒是常备的,没几分钟就送到了于长春的手上。
钟正天便顺手把它给取了来。这等金创药想必不会难倒艾允华吧
待到晚上十一点半,钟正天先给已经等到焦躁不安的艾允华打了个报喜的电话,再把这调药瓮和金创药的半成品原料通通放入洗衣袋中,这才离房结帐,施施然地离开这家小酒店,慢悠悠地回到北方大酒店里。
正在大堂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