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追溯到2000年的夏天,香港。那一年徐嘉仔19岁,如他所愿,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和他初中就开始暗恋的女同学原羽妍进入了同一所大学——南晟学院。不同的是,原羽妍是新闻系的记者专业,徐嘉仔的专业是东西方文化研究。南晟学院的专业很多,但却有一点特别,这并不是什么专为贵族准备的学校,学校里好的专业就特别吸引人,即使是名门望族也会把小孩送到这里来读。那么不好的专业呢,鱼龙混杂,三六九等,良莠不齐。所以这里就有一种怪现象,两极分化,矛盾频出,校园秩序的难搞在整个香港的湾仔地区是出了名的。
然而最让人头疼的是,留级班里的那四个大男生,无非也就是这一年多的功夫聚在了一起,却搞的风声鹤唳,成了这校园里的害群之马,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像徐嘉仔和原羽妍这样一看就是乖乖的好学生,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与这类人有任何的交集。
可若是这样,那他们的生活也便平淡无奇的和大多数人一样,循规蹈矩地念书、恋爱、毕业、工作、结婚……也就不会有我下面要讲的这个故事。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很微妙,也许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存在某种奇特的效应场,说不清到底是身上的哪一种特质,但就是会不自觉地被吸引,纵使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会慢慢走近,然后注定羁绊一生。
那时候,原羽妍还留着齐肩短发,说实话,女人味并不是很浓,长的呢也不是人群中特别乍眼的那种漂亮,但一双眼睛很灵气,气质清新,给人舒服的感觉。所以徐嘉仔从初中就开始懵懵懂懂地暗恋人家,但腼腆羞涩的他一直都不敢说,所以顶多就算羽妍的男闺蜜,放学一起骑单车顺路回家,彼此说说知心话,羽妍遇到什么不开心,嘉仔也只会鼓励鼓励,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夕阳、单车、柔软干净的短发,穿过城市街道摊贩的嘈杂叫卖声,也许就是嘉仔整个青春时期的记忆,总之这样简单的日子嘉仔是比较满足的。
可是这样的日子,从他们进入南晟学院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不复存在了,一切都随着原羽妍见到陆晟森的那一刻改变了。
“那是谁呀,又是他们呀!天呀,快走吧,别凑热闹了!走走走……”同学们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地的夹着课本从原羽妍和徐嘉仔的身边急匆匆地走过。
原羽妍正好奇这些同学在说什么呢,便无意地转过头往恰巧路过的教室窗子里看,正当这刚瞥一眼还没等看清楚的功夫,一本厚重的大字典不偏不倚地从羽妍经过的窗户飞了出来,只差零点零一公分就正好打中原羽妍的正脸。谢天谢地!还好羽妍闪的及时,不然就是脸没被这死沉的大字典打的窝进去,说好了也得被打个轻微脑震荡不可。
“不是吧!好玄!吓死我了!有没有事啊?啊?”给嘉仔吓的脸都白了,急忙抓住羽妍,“有没有事啊你,没被打到吧?谁呀,这都是,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点素质!”嘉仔正想进去这个教室跟里面的人理论个究竟。就被门口走出来的四个人的气势震慑在了那里。
只见,那第一个出来的个子好高,光影子就让徐嘉仔的面前黑了一面,那人是个朝天发,饱满的额前绑了一个发带,头发桀骜不驯地立着,眉毛粗重,目光英气十足,但此时怒气满满,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露出健硕的肩膀上有一处五角星的纹身,耳朵的耳骨处就戴了三只耳环。可让人最不得不注意的是,这人靠眼角处的一处十字刀疤分外的显眼。
紧接着,又一个男生出来,一边笑的很坏,一边嘟囔:“哼,这种货色,就别在这现眼了吧。阿泰,你也用不着真生气嘛。”说着搭上这个朝天发的肩。再看这人,左耳垂处戴了一个较大的银色耳环在栗色的头发里若隐若现,头发柔柔顺顺齐到了肩膀,所以气质与之前那站立的发型不同,而在头顶包的一块暗红色的涂鸦头巾,把眉毛显得格外的修长,眼睛也是狭长的很有风韵的样子,一个男生却偏偏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白衬衫敞着的领口处随意打了一条短款的领带,痞痞坏坏的,但却让人想多看两眼。
随后出来的两个男生看起来还算正常一点,一个剃了个短短的球头,毛茸茸的,身子很笔挺,干干净净的,目光相比前两个柔和多了,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
另一个走在最后,气质和前三个又截然不同,干净利落的短发看起来柔软乌黑,耳垂处只戴了一个小小的耳钉,在黑发下却显得格外的闪,也许也是由于穿着黑色t恤的缘故,那种沉静深邃到骨髓的气质像要给人吸进去一样,前额荡着的刘海下面看不见眼睛,因为他带了一副墨镜。
徐嘉仔怔了好半天,才想起刚才那一出儿,刚想张嘴,就被原羽妍拽住,羽妍摆了摆手,指了指教室里边,这才看到里面六七个大男生,捂头的捂头,捂肚子的捂肚子,扶桌子扶墙的,哼哼唧唧地倒了一地。
“那也不行啊,差点打到人,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嘉仔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的勇气,“我去找他们理论。”羽妍一下子拽也没拽住他。
“喂喂,等一下。”
也没人听到,根本没人停下。
嘉仔又提高了嗓音,“等一下,你们四个!”
这时,那个朝天发停下脚步回过头,其他三个人也都停住,不过没有回头。
嘉仔跑到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