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下的油灯,仍有暗淡的烛火透出,淡淡的青烟似乎仍在诉说,昨夜未了的繁华,夜的浮尘尚未平定,晨曦却早已落下。
城门的柳树,还挂着晨露,折射的晨光撒地满地零碎。这座都城正在悠悠醒来;街道边的小摊点永远是人满为患,哟呵叫卖不绝,此起彼伏,相应交错。
各种交通线路,将都城每个角落覆盖,人像货物一般,一批一批被装卸着,整个落阳有如空壳机械般,奔忙着……
屋外鸟鸣,声如翠柳新芽,悦耳而清脆,青竹在春风中,轻轻摩挲,落下了夜的遗孀,打湿了支起的窗纸,春风和晨曦灌入了房间,照亮了那清秀的脸。
小木头,不,现在应该叫楚生了
楚生轻轻将木窗支起,暖暖的春风和晨曦,吹散了残留的睡意,用毛巾拭去零落的水迹,少年就像春日的阳光,灿烂而富有张力。
在楚生的故地,男子方十二,即为弱冠,又曰为成年,可束发而行,虽已离开故乡数载,但楚生却不曾忘却,拿起厚重的木梳,正正方方地端坐在桌前,很是认真的用木梳,束起发簪。
竹影婆娑,春风带着落叶,旋落在镜前,镜中的少年却未曾在意……
穿衣,佩刀,带门…….
街角的肉包子依旧准时,淡淡的肉香伴随着糯米的酥软,慢慢地融入胃里,楚生的一天,便是这样平淡的开始了。
军机殿
雄伟的门面,烫金的古篆,似乎诉说着它的不凡;楚生仰着脑袋,想要离的稍近些许,或许还能闻闻木香。
楚生有些自嘲,也许是算得上八年的情谊,阳光有些亮眼,落在身上却没有丝毫暖意,有些落寞,伤感?也许吧……
迈过半尺高的门栏,仿佛来到另一世界,金黄色是永远的主题,安静与祥和般的与世隔绝,人群来往而不绝,其间并不乏富贵者,人影憧憧,却寂寥无声。
大殿的尽头,是一排整齐的服务窗口,楚生自进门后,便绕过人群,径直来到角落。
“任务,典当,其他。”
苍老又漫不经心的言语,自窗内飘落而出,机械而毫无情感,楚生闻言,并未讶异,料是早已习惯。
掠过窗前的脚椅,将身子微微压低,楚生凑到窗前,轻言耳语:
“盲老,我是小木头。”
“…….”
“哦,是你小子啊,今儿领任务来着?”
片刻安静后,窗内终究回了话,却蕴含了太多的情绪,楚生一时难以捉摸,只得俏生生的低嗯。
沉默,永无休止的沉默。
尴尬的气氛,显然有些怪异,楚生欲言又止,窗内自然也无过多话语。
大殿里的人儿,如同上了发条般,运转着不停……
“拿着,这俩任务正好。”
半响,矮窄昏暗的柜窗里,传来盲老浑浊不清的话语,随后,两面青锈斑斑的铜牌,便落在楚生面前。
楚生拾起,便系在腰处,对着盲老细细鞠了一躬,盲老似乎所感,浑浊的双眼似乎有光华闪过。
礼毕,楚生埋头认真理了理衣服,下了下决心,开口言道:
“师傅,楚生今儿,已是弱冠之龄。”
柜窗内,瞬间死寂,盲老手中的动作,亦是僵硬下来,楚生显然知道所言何意,紧张的摆弄着衣角,低着头不敢正视。
“这么说,今晚便是最后期限了?你并不合适修真这路,为什么还这么认死理,武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声音有些大,柜窗顶上,滑落下不少尘埃,行人零零落落几个回了头,皱着眉看了眼,便匆匆走开。
窗前的灰,成了一道清晰的纹路,楚生紧张看着,盲老激动而涨红了脸,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角,像极课堂上,犯了错的孩子,紧张的等待着老师的批评。
“倘若今晚你依旧……哎,算了,你走吧。”
说完,盲老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摊在摇椅上,白苍的头发,垂在耳际,似乎瞬间衰老了十岁,盲老摆摆手,如同枯枝般刺得楚生心疼,想说什么,却发现帘布早已落下……
......
柜窗内,形影幽深,盲老躺在椅上,目光深邃,丝毫没有方才的浑浊不清:
“今晚不太平啊!!!”
啊啊啊,作者君是个慢热的孩子,所以文章也是慢热的,不过这是仙侠小说无疑,不要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