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是一个令人琢磨的人,他口中的世界总是显得凶险而难以生存,而他的脾气也同暴风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总是谎话连篇,有的拙劣,有的却和真的相若,很难分辨到底他有什么是真实展示给我们的,还是说他在切割记忆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他说他是一家音像店的老板,店里有一台镇店之宝,让无数过路的人驻足观看,但关顾的人很少,庸人的音像店价格都十分昂贵,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顾客一般都是统治者。
据说那时他是克隆人里面最体面的,统治者为了他更好地服务,特许他可以保留记忆,于是他便有了心脏中炸弹爆炸的记忆,他说那种感觉就像吃饭突然噎住了,之后眼前一阵发白就没了印象,等醒过来就又躺在原地,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但庸人的确是重生了,有时他醒来地早了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塞到旁边处理垃圾的管道中,心中就有了那么一些不真实感。
当时的庸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统治者才有的精工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味道,谈吐不凡,气质高贵,甚至一度被统治者嫉妒。
于是,很多来这里的统治者开始故意刁难庸人,最终让庸人彻底破产,失去了一切,那段时间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也是他最放纵的时候,他第一来酒吧,是在他的店刚被霸占之后,大白天本是工作的时候他来到我们的酒吧,当时是我接待的他。
之后他每天晚上都来我工作的酒吧,他鲜亮的衣着和不凡的谈吐吸引了不少女性的关注,再加上他善于交际,懂得欲擒故纵,让不少人甘愿为他付出不求回报,第二天白天的时候他就向我诉说昨晚的战利品,脸上的笑容让我感到他内心的空虚。
作为服务生,我不会妨碍客人,但渐渐地他开始厌烦这种生活,每日都在玩弄他人,让他心中有了许多的犹豫,他开始变得暴躁而容易生气,吵了几次之后他又开始止不住地哭泣,哭到伤心的时候不顾身边的人开始撕心裂肺地号角。
这样过了有一个礼拜,他再次来到酒吧门口,将我叫了出来,这时的他身上穿着现在的衣服,情绪也平静了许多,说要到另一个地方,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他。
之后我就被迫加入反叛军,在门口我又遇到庸人,他一身简陋的衣服半躺在那里,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在我被关禁闭的日子里经常给我送去食物,偶然谈谈往事,就这么简单地我成了反叛军的一份子。
关于另一个庸人的事情,是后来同庸人一起外出任务时他寄存记忆时告诉我的,他总是将不愉快的记忆存在另一个硬盘中,偶然来哈德瓦纳时便将这个记忆灌入另一个身体中,而将快乐的记忆自己留着,这个装满庸人痛苦的身体是普通的克隆人,他会不断重生而忘记过去,而庸人则会怀着快乐的继续不断地活着。
另一个庸人的记忆中只有不快乐,完全没有生活技能,整日游来荡去,重生几次之后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浑浑噩噩地等死,饿死,被撞死,病死等各种死法可以说他尝了一个遍但就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刚重生是身上还有一件完整的衣服,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破烂不堪,每天在饭店后门等过往的人施舍一些食物,吃得半饱就找个阴凉地睡觉去,可以忘记饥饿。有时我会同情这个庸人,但遭到另一个庸人鄙夷的眼神,按照我们身边庸人的理论,所有在哈德瓦纳的克隆人都和这另一个庸人一样,只是可怜的程度不同,没有记忆的延续,所有人都是在乞讨度日,我虽然不敢苟同,但细想还是可以勉强赞同。
“我们到了,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了。”琳在前面带路。
远处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可以隐约听到人群喧嚣的声音,这里是30区,是统治者宣布重大命令的场所,也是大型聚会的场所,这里有华丽的音乐喷泉,也有巨大的摩天轮,还有各种商店,是哈德瓦纳最为繁华的地方,而在这繁华的广场中,有一个隐秘的地方,可以绕过所有的监视通往外面,但因为刚才的骚动,巡逻队加派了人手,我们没法自然地过去。
“现在我们怎么办?”班尼问琳。
“等,”琳坐了下来,“一会就有场好戏上演,在**的时候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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