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庆公主是什么人?
没看过这个卷轴前,岑溪把她的身份定义为今上的女儿。看过卷轴后,岑溪知道自己错了。
广庆公主算是高宗时期的皇亲国戚,和今上的关系并不亲厚。如果不是星野国派人替国君求亲,今上膝下没有适婚的公主,恐怕也轮不到广庆公主。
不过广庆公主有几分手段,自重回上都后,处心积虑和太子交好。终于在太子帮助下,成功摆脱头上和亲公主的名号,招了新科状元丁琛为驸马,可以说是人生赢家。
岑溪暗忖,幸亏她没有和广庆公主争夫的心思,不然妥妥的炮灰。但是,去了上都后,她的不争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争。
她一愣,手里的卷轴滚落。一只指腹有老茧的大手捡起它,出声道:“你想什么呢?”
岑溪转头,两人视线相撞,她连忙移开望向别处。方才,她还猜测李爷的心上人就是那和亲的公主,此刻遇上正主,她就有些不自在。
李爷是来告诉她,秦庆在外面,说要见她。
秦庆得到允许进了房间,这次,岑溪隔着屏风与他说话。
秦庆早从两位护卫嘴里得到确切消息,他来就为告诉岑溪出发的时间。他道:“我们要在十五前回到上都,明天卯时就要出发。”
岑溪道:“秦管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能否后天再出发呢?”
秦庆皱眉,面上露出不赞同。他道:“丁大人定下的日子,夫人随意更改怕是不好。”
岑溪清楚,秦庆重规矩,又是个下人,害怕丁琛迁怒到他身上。但她也不能揽上这责任。她想了想,道:“我们日夜赶路,应该能在初十到达上都,或者不走官道,抄近点的小路走。”
秦庆拗不过就应下,内心却腹诽岑溪的不上道。一个小小妾侍,在我秦大爷面前摆谱,看我回去后收拾她。
岑溪连夜回到大柳村,关大夫人同行。第二天,岑溪去了岑孔的家里,车夫帮忙撬开锁,屋里的霉味散了出来。
她捏鼻子翻箱倒柜,翻到了一个和俞清泉手上一模一样的纸包。岑孔为人谨慎,和丁琛合作,一定会留下他的把柄保命。
岑溪收好纸包,接着,她在床脚发现了房契。是她家的房契,还有一张买卖契约。
回到白家,岑溪推开篱笆门,一阵哭声传入她耳朵里。进屋后,她看到白大娘一边哭泣,一边拿可怜的眼神瞧着关大夫人。
关大夫人要弄清那个和白孟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的身份,就打算带上儿子和岑溪一起去上都。
她的决定做地突然,且有谁也拦不住她的坚定。岑溪寄希望于白家二老,二老却也挡不住关大夫人追情郎的步伐。
处理好事情,岑溪他们按时出发。
上都在太承王朝的中部,四面八方有城池林立,敌国即使发动进攻,一时也打不到上都。
第一天的傍晚,他们到达了枫乡驿站,晚上会在驿站里过夜。门口,不止他们一伙人,另外两伙人晚上也要在驿站休息。
岑溪扶着帷帽下了马车,另一辆马上探出个丫鬟头。两人匆匆一眼,丫鬟叫道:“夫人,对面的是乔夫人。”
帷帽是两层纱制,看她相貌模糊而已,遇上熟悉的人,仍旧能认出她。听到丫鬟嘴里“乔夫人”三字,岑溪暗骂一句,她的身份暴露了。她和县官夫人初见,对外的化名就是乔夫人。
县官夫人肯定通过肃贵妃查清她夫君的死因,也一定查到所谓的乔夫人就是告发她夫君的仇人。岑溪当即跳下马车,易容后的李爷已经握上了刀。
丫鬟头缩回去,出来的是一个穿白衣戴帷帽的妇人。她淡淡瞟过岑溪和关大夫人,似乎不认识她们。
可她接下来的举动让岑溪她们看不懂,她猛然挥了丫鬟一巴掌,丫鬟“哇”地就哭出来又连忙忍住,眼里的恨意竟然冲岑溪而来。
县官夫人戳着丫鬟另一半完好的脸蛋,轻笑道:“胡说什么,那位夫人分明是丁状元的糟糠妻。乔夫人病重在床上,过几日就要仙逝。你啊,真是该打。”
丫鬟闻言,对岑溪的恨意更添了一重。妇人睇视丫鬟,笑得欢快,谁知她大袖遮掩下的双手,已是掐出了血痕。
“这妇人怕是有疯病,我们上马车去。”关大夫人认出这妇人是她儿时的玩伴梁氏。可她看不过眼了,无缘无故咒岑溪去死,梁氏分明是来骂。
梁氏不在乎地一笑,讥讽道:“关大夫人有时间跑外面来,看来是关大人没有喂饱你。”
“你……”关大夫人气极说不出话来,岑溪拉她径直进了驿站。
这时,驿站里闪出一个人,也是熟人,回上都复命的陈大人。实在巧合,一群居然在这小小的驿站里碰上。
和陈大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岑溪他们脱身,各自回房间。驿站不是客栈,房间有限。女眷丫鬟挤一间大通铺,陈大人独自一间,下人们就在大堂里凑合。
晚上人多热闹,尤其女眷们的房间。梁氏几次三番在话里挤兑岑溪和关大夫人,二人偶尔回句嘴,梁氏就跟打鸡血一样。
子时,夜阑人静。大堂内的鼾声此起彼伏,睡不着的李尧睁着眼睛虚焦地瞧着头顶木板。
四月初,上都的暗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他娘写给他的。信上说娘亲身体有恙,望他速归。他不顾李笛的阻拦,抢了马匹跑了。
他路遇王清,王清和县官勾结,欺骗他进佛串山剿匪。趁他疲乏,又暗中射出沾了火蚁毒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