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没吃多久,杨小北的哥哥嫂子都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人,吃得差不多,稍微再寒暄一会儿,便要回暂住的酒店休息。
再跟秦西和杨乐乐道了别,就剩他们俩,杨小北开心地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串:“车还我了,房子也还我了,我带你回家。”
sissi坐在副驾驶上,又想起秦西哭得惨兮兮的样子,比较烦躁。
杨小北试图跟她搭几句话,看她爱理不理,便不说了,打开了音响,一门心思开车。电台正好播着民谣,唱到□□处,sissi轻轻地跟着一起哼起来:
“年轮只从我身上流过/却对你手下留情……”
她也会唱。
杨小北惊奇地瞧了她一眼,又马上别过脸,抿唇笑,心照不宣。
sissi骨子里其实跟杨小北一样,都是她自己特别瞧不上的那种文艺青年,怪难为情的。
不小心跟着广播唱了出来,sissi回过神,脸唰一下通红。
杨小北再次耐着性子逗她说话:“你生日快到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嗯?”sissi问,“你怎么知道?”
随即她想起来,身份证都让他看过了,知道也不奇怪,难为他还记着。说起来她也留意过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他比她大七岁,还是可以接受的年龄,只是跟他的长相联系起来,格外违和。
杨小北不回答,打着方向盘:“往年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呀?”
sissi想了想,从小到大,她身边总是有一个像秦西那样的好朋友,认识秦西之前,她还没有跟高中时的闺蜜绝交,都是闺蜜记着她的生日,每年都提前订好了蛋糕为她唱生日快乐。跟秦西玩到一块以后,她没吃过蛋糕了,庆祝的方式是跟秦西出去逛吃逛吃。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听她随口描述了一下,笑笑说:“今年我陪你过好不好?”
愣了愣,点头:“好啊。”sissi觉得自己的人际关系算是一塌糊涂,在北京呆了几年,除了大学就认识的秦西,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这个时候,谁愿意对她示好,她都乐意接受。
老板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她下午拟的合同给法务顾问看了,出了点问题,让她赶紧开电脑接收邮件,重新打一份出来,确保他明早7点上飞机之前能拿着盖了公章的合同走。
杨小北调转了方向,开往sissi的公司,互联网公司跟传统公司不一样,晚上9点多还亮着灯并不罕见。sissi带着杨小北进公司的时候,研发部办公区的程序员们齐刷刷回了头,她多少感到尴尬,但总不能让人家就在公司外等,招呼着他坐在接待室喝会儿茶,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忙活。
打印了新的合同,她又额外多准备了一份,防止意外,想趁着老板出一天差自己好好清静清静。一一落好章后,办公室门被人推开,杨小北走过来,俯下身,亲了她额头一下。
“你干嘛?这是在公司。”sissi睁大眼睛,刚开口就被他堵住。
身体承受不住力量,重重地倒在办公椅上,转椅左右摇曳了一阵,跌跌撞撞向后滑去,直到撞上墙。他用力吮吸她的唇舌,风格一如既往的粗暴,sissi红着脸推了一阵认了命,放弃抵抗。
终于他咬了她一口,停下来,自己也喘息着笑:“你公司的那群码农像饿狼一样看你,想了一会儿实在生气。”
最后还是杨小北先回接待室,再由sissi拿着合同过去,装作是谈公事,规规矩矩地一起出了公司。跟公司的投资人暧昧不明,说出去终归是不好听。
等把合同送到了老板家,已经将近11点,杨小北没再坚持让sissi去自己家,听话地送她回去,到了楼下,sissi低着头说:
“我室友是个女孩子,不太方便,就不请你上楼了。”
杨小北点着头表示理解,脸伸过来,索吻。
sissi在他脸颊上迅速啵了一下,推门下车走得飞快。
她的初恋,还有与王宇文那段无疾而终的暧昧,都是她主动比较多。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她从来都看不上,但像杨小北这样来势汹汹的,她是头一次遇到,完全无法招架。
再过一个月,投资正式批下来,sissi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去找老板批假也格外顺利,老板放了她两周假,还多发了整月的工资。
当天正好就是她生日,请好假,交接完工作,下午杨小北来接她,上车之前,她还在寻思,这个生日会跟往年的有什么不一样。
远远看到杨小北的车,她从后面走过去,打开车门,却发现开车的是小助理,甜甜地笑着叫她:“sissi姐姐。”
杨小北坐在后座上,勾勾手:“坐后面来。”
车直接上了高速,往机场的方向开,sissi坐立不安:“小北,我们要去哪?”
杨小北不告诉她,她转问小助理,小助理向着自己的老板,也装傻充愣,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就开着杨小北的车走了。
他们接近傍晚时分在南京降落,sissi在疑惑中坐在大学时常去的小餐馆,吃了顿很怀念的晚饭:“大老远过来,就是带我吃个饭?”
杨小北笑而不答,带她去了一间酒吧,那是个livehouse,还没入夜人早就熙熙攘攘,接近唱台的地方已经给他们留出了座位。这时她仍然没搞清楚状况。
终于当台上的鼓手键盘手就位,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抱着吉他上台的时候,sissi的心跟尖叫着人群一起,紧紧地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