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理发店门口,我吃了一惊。
曾经著称“古董屋”的破烂平楼,居然被重塑成了“糖果屋”。颜色杂烩,玻璃成墙,时髦而又浮躁。
门口的小伙子看到我,笑着跟我打招呼,“你不是这儿的学生吧?”
“算半个。毕业了,回来看看。”
“正巧,刚才也才进了俩,有空位。喜欢什么样的发型?怀旧一点的?你的发感比较蓬松,要不...”
推开门的那一霎那,我的手僵在那里,瑟瑟发抖。
长歌,不,绝歌靠在拐角偏里的躺椅上,白花花的泡沫涂了他一脸,他这是要,嗯,刮胡子。
小伙子已经到了结束语,“小姐,那你觉得怎么样?”
长歌闻声,睁开眼...
——我提气,心如擂鼓。
然后他随手拿起晚报,翻动,哗啦啦的声响。
——我终于松开门把手,上面全是冷汗。还好,他没有回头。
不愿出声,于是我拿起门旁的宣传册,胡乱点了一个发型就递给了那小伙。
他会意,快跑着去准备,嘴里自言自语,无比兴奋,
“开店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敢剪这种发型,而且还不是汉子!不,一定是女汉子!哇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