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栗里风清,眠云卧月南山下;霜林露冷,花前月下暂相逢
这翌日,李弼醒来得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看女儿,这承秋起来一向甚早,备好洗漱之物,李弼匆匆洗漱了就忙问,“洛洛是不是在飞霜阁,我想也是,她自小就住那里。”洛洛有恋床癖,不曾睡过的床是不大能睡着的。
“爷,是的,都在呢,既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承秋对洛洛昏睡之事,略知了一二,这下有些心虚,怕舅老爷知道,转念又想,这时日也差不多了。
“爷现在这吃些东西,我这也以备好了,您尝尝,这都是新上的菜品。夫人特地让给您备的。”
“既这样,我先吃些!”李弼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外间是忙什么呢?远远听着就有些闹闹的。”
“爷,员外大寿了,这私下里忙着呢!员外不知情,只让私下去请各位去了,三公子好了,又逢员外天命之年,便提前给过了,想是双喜临门,且因十年,十年前。”承秋说着不禁捂了嘴,她不该说,只是不慎说了嘴。
“十年前,怎么了,话到嘴边,这又藏下去了?”说着夹了个菜放入口中。
“也没什么,就是十年前不曾过寿呗,那时我还小呢,呵呵。”承秋乘机话锋一转。
“我略略耳闻一些,你既不说,我也不强求了,那时你自然还是小的”,“我还是不吃了,衣服递我,我还是先去看看洛洛吧,昨日姐姐说话眼神就不大对,不看我放心不下。寿辰之事,先前我倒是差人回府了,这一时却是糊涂了。想是也快到了,你且跟管家说下,差个靠谱的人接应一下。”
“爷,再吃些吧,菜只刚动。我这就去。”说着把衣服递了过去。
李弼着好衣装,便匆匆前往飞霜阁。
承秋简单拾掇了一下,忙着去厅里,走至回廊处恰好碰到了,鸣泉,“鸣哥儿,你且等等。”
鸣泉听有人叫,便回头应了:“妹妹这是邀我耍子么。”
“整天没个正经,那你别走,我这刚也要寻汐霏姐姐去,顺道儿说说。”
“哎,好妹妹,哥不和你闹了,又拿她压我,你这叫我何事,我正忙呢!”
“爷说李家那边今日应是都来人了,我想夫人近年都不大管事了,大奶奶正四处忙着,你给管家说说,差些人过去接应接应”
“好好,姑奶奶们我这就去,你别忘了给哥儿美言几句。”
承秋这是扯谎子,她也走不开啊,鸣泉跑着,想着她寻汐霏作甚,一想这丫头又戏谑他,这才缓过神来,改日再找她“切磋,切磋”,这跑着不想撞着李大娘,真是头疼,这可是株葎草,缠人藤啊!一拍脑袋,这下的得忙活一阵了。
“鸣泉,你这赶阎王去呢!撞了姑奶奶,屁都不吭一个!”
“姑奶奶,您老可别介,我撞了你还送个屁,鸣哥还是人么!哈哈,真要,也不妨事。”
“哎呦,你俩这里间都忙乱套了,还有心思这边唠嗑呢!”朱授看鸣泉与李大娘这边僵持着,故意说道。平素着李大娘就仗着是李夫人的随房,且年岁也大了,盛气凌人。
“这不鸣哥要赏我屁吃呢!”
“我回头再替您收拾鸣哥儿,鸣泉你怎么还不走,太太少爷还等着呢!”管家朱授素知其为人,也不多言,鸣泉得去寻人有事在身,便使了个眼色于他,“大娘,您且歇歇,哥儿过几日再上门领罪。”说罢,嬉笑而去。
“这个兔崽子,嘿。”
“大娘,我也得告辞了,府里事多,还得照应着。”
“你们!哼。”这李大娘也没好气的拂袖而去。
这管家见李大娘走远了,便咳了声“鸣泉,你出来,别鬼鬼祟祟的。我这不是才让你出去,这会儿功夫怎么又回了?”
“管家,听承秋说是李家那头今日来人了,大奶奶处忙不过来,让管家差人接应下呢。”
“我知道了,你还是先做好我让你做的,回头我找人去,你先去吧!”
“好嘞,我这就去。”说罢,鸣泉走了。管家差鸣凤几个去了,让瑾儿,琳儿(黄裳、黄芩是管家朱授之女,原名朱琳,朱瑾)告知老夫人,又派橙丫头(秋橙)告知了大奶奶。府里,江海往宛丘城去了,江涛往太平府张劭府去邀了,眼下,也去有几日光景。
这李弼出了昭明堂的古意阁,抄了条近道,往飞霜阁寻去,熟料这路不比先前,倒是走迷了,无奈之下照原路折回,匆匆依着记忆远远赶去了,走至阁外见门开着,也不多想,就直接进了,这恰好与江洋碰上。
“我这还没进,你俩这是要哪里去。”
“呀,爹地,你几时来得!”
“舅舅,我们这是刚好出去,领洛洛出府走走呢。”
“你们俩滑头是出去,这出去怎地这样赶,跟我又玩什么!”
“爹地,这江洋饿得我肚子咕咕叫,还睡了我床,这下又不知要干什么?”,这三人不注意,鹤望兰恰好注意到有条狗似乎远远往这来了,借机附在那狗身上,叼了个纸条,在门口探脑袋,摇摇尾巴,洛洛随口气呼呼地说:“你看,你还没这狗可爱呢!”
“怪道我一直觉得表妹这么可爱。”江洋不急不忙说道。
“爹地,你看江洋有这么欺负我,这下把我比狗了。”洛洛拉着爹地衣袖撒娇道。
“舅舅,我这逗她玩儿呢,嘿嘿,舅舅别介。”
“你们俩别闹了,从小就让头疼,江洋你可知你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