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那道极速飞奔的身影时,许大夫还是被吓了一跳。
坐在一旁的马玥虽然还是泪眼朦胧的样子,但是在看到秦津这么快回来的时候,她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异色。
这一次,秦津倒是学乖了,他在接近药铺时就开始减缓速度,最终稳当地停在药铺前。
“许大夫,这三样东西我都取来了。”秦津走到柜台旁边,把装着醋、猪胆汁、猪油这些东西放到台面。
看了一眼瓜瓢以及小盆,许大夫转身到一旁拿了个小炉与铜盆,让秦津把里面的东西快速热一下,把表面那层油脂融化掉。随后,许大夫又拿出了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掏出了几根弯曲的细竹管。
这些细竹管两边的口子覆有一层丝绸,秦津还是第一次见到造型如此奇特的竹管。
在拿出道具后,许大夫走出柜台,请马玥到偏房去休息,只留秦津一人来帮忙。
不一会儿,原本凝上一层油脂的猪油已经带上一层温热,猪胆汁同样如此。
许大夫抬手招呼秦津把东西给端过来,然后拿出了刚才那几根弯曲的细竹管。紧接着,许大夫做出了令秦津难以置信的动作,他竟然拨开了猫的尾巴,把那根细竹管慢慢地放入猫的gāng_mén内。看着肥猫那微眯的眼睛动了动,秦津的嘴角不禁扯动了一下,倏然间,他人也站直起来。
许大夫说道:“秦小子,别杵在那,先拿个干净的大木盆过来,然后拿片艾叶做个小漏斗,把猪胆汁给灌进去。”
此时,秦津终于明白许大夫要把马玥给支走的原因了。
把艾叶做个小漏斗其实和包粽子没两样,秦津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它,然后端起那盆猪胆汁,按照许大夫所说的,把猪胆汁往细竹管里灌。许大夫则是把一片艾叶给折成漏斗状,直接放在猫的嘴里,随后把那瓢醋慢慢地倒进去。
刚开始还算挺顺利的,但一会儿后,秦津那边突然出了个小情况,艾叶里的猪胆汁流了一部分进去就停了下来。秦津急忙喊了下许大夫,许大夫看到这一幕,让秦津拔掉艾叶,对细竹管吹气,务必要把这一管的猪胆汁都吹进去。秦津也不在乎脏之类的事,他立即把自己的嘴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往细竹管里吹气,那些猪胆汁终于继续缓缓流动起来。
许大夫灌了半碗醋进放在肥猫嘴里的艾叶拿了出来。
此时,一直躺尸不动的肥猫终于出现了反应,它轻轻地碰了下自己的肚子,而后痛苦地叫唤起来。在许大夫的吩咐下,秦津拔掉插在肥猫gāng_mén的细竹管。这猫突然扬起了头,剧烈地呕吐,伴随着一阵痉挛,肥猫竟然开始腹泻起来,一阵腥臭无比的浊水从它gāng_mén流出,排到了大木盆里。坚持了好一会,那个隆起的肚子恢复到了正常大小。但这猫的呕吐依旧没有停下来,到后面的时候,它甚至吐出一些带有血的毛球。
许大夫不禁低声道:“糟糕…”
……
看着躺在柜台上的肥猫,秦津心里隐隐闪过一丝痛楚。他拿起一旁的清水漱了漱口,随后抱起已经闭上双眼的肥猫,缓缓走出了药铺。
许大夫站在后面看着秦津,摇头叹了口气。
在偏房休息的马玥听到了脚步声,她满怀希望地抬起了头,但当她看到秦津抱着猫进来的时候,她的眼泪瞬间决了堤。
“马玥,许大夫他尽力了。”
马玥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摸着肥猫的脑袋,一个劲地哭,就像要岔过气一般。
看着马玥那不断抽咽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秦津感觉十分的难受,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一样。他很想把自己的肩膀借给马玥,但又怕自己唐突了。最后,他把手中的猫放在马玥怀里,慢慢走出偏房,抄起斜靠在墙边的油纸伞,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远山、苍穹。外面的雨渐渐大了起来,让人颇感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那哭声才渐渐停止,一个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秦津,最后停在他的侧边。
马玥带着厚重的鼻音说道:“秦大哥,“大将军”走的时候痛苦吗?”
秦津不想去欺骗马玥,他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说道:“许大夫利用灌肠法救它,这个过程有些痛苦。”
“秦大哥,我想找出是谁害死了“大将军”。”马玥突然转过头,凝视着秦津的双眼,伴随着眼泪一颗颗地滑落,她哽咽地说道。
秦津微微颔首,然后撑开了脚边的油纸伞,同马玥一起走进已经变成磅礴大雨的世界里。
……
一个枣红色头发的少年手里拿着一张小纸鹤,跑进了道谷门的茶楼里。
一个鹰钩鼻少年打着一把伞,颇有闲情逸致地走着,他的目的地刚好也是那座茶楼。
一个小道士模样的人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位人,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块走向相同的地方。
……
刚才送马玥回去的秦津突然出现在茶楼里,随着那个鹰钩鼻少年的到来,秦津的身边出现了五位少年,在看到人员到期了后,秦津便把早晨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一骨碌地讲出来。
“这便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马玥的猫死了,然后她想找到害死它的真凶?”
“没错。”
“我有从一些丹药书上见过燕蚀果的身影,书上好像说它是炼制血煞丸的辅药。如果从这方面着手,应该能够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但可能是那只猫自己贪吃,才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