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又是崭新的一天。镇上刮起了风沙,一时间风云变幻,只怕行人难以上路了。
黄沙猛烈,狂风四起。只是开了点门缝就已经能感受到风沙刮在脸上的刺痛感,吓得我只好匆匆关上门,看来今日是无法照旧开门了。
“掌柜的,今天不开门了吗?”小二已经开始打扫客栈了。
我点点头,如果有人来敲门还是让住店的。
走至楼上,想去唤元宝起床,可是久久还未有人回复。
稍微用力地一推,门便开了,窗户外的一缕阳光照耀在我的脚下,四周显得依旧昏暗,只有这一丝光芒。
这景象似乎有点印象或者说是熟悉,我经常在梦里见到过,寒彻的溪水,清澈见底,有五彩的尾鱼游来游去。一边总是艳阳高照,光艳夺目。而溪水的另一边却只有一片树林,密密丛丛的树林之间却是终日寒冷逼人,滴水成冰。一水之隔,两番天地。
有一位小女该可以在溪水边嬉戏,看着无数的亡魂人度过那座桥。
甚至可以自由行走在两地,却安然无事。
可是在那片树林之中,有娇艳之花盛开,可花开纷纷却始终毫无花落,冰雪覆盖这小女孩的眼帘,不一日,又开始渐渐消融,终年往返。
小孩子却必须终日终年呆在那里。
走进房间,一片冷寂,冰冷袭人,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原来是因为窗户开着。
“真是的,走之前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赌气地样子大概就是个孩子吧。
看来他们早上出发的很早,那个时候还没有刮起风沙,我这样想着,一边关上窗户。关上窗户的瞬间,这个房间变暗了不少,整个客栈像是一个世界一样,只剩下万千尘埃和我一个人。
我不知道何时变得这么胆怯了,曾几何时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间行走,从未觉得这么依恋和牵挂,现在多少有点害怕了,拥有的越多便会害怕失去的越多,一无所有当然无所畏惧。
柜子上依旧放着很多小陶瓷娃娃,元宝说很开爱,像是他的小伙伴,已经有十几个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他和小伙伴说他要离开这里,去大都生活时的情景,那些记忆对于他是珍贵的,这些年他的朋友慢慢长大也慢慢离开了他。
床边还挂着元宝上次元宵节闹着要买的彩灯,一对鸳鸯活灵活现,风一吹还在慢慢悠悠的转着,仿佛是在水中无忧无虑地戏水。
元宵过去许久,它也是不再亮着。但是昨日之景还依旧历历在目,于拥挤的人潮之中,我牵着元宝,元宝提着这盏彩灯。元宝说他希望以后自己的娘亲和爹爹也能像一对鸳鸯一样,在人间活的开开心心。
如今想来,却是别样的心情。
黄沙卷起纤尘,柜子上皆是薄薄的细沙。
被子也是叠的整整齐齐,以前元宝在屋子里面总会乱七八糟,连喝水的杯子都是东放西放,显然是神君大人帮忙摆放整齐了。
“最近真是多愁善感啊。”我笑着方下手里的瓷娃娃,鼻子有些酸酸的。
太阳渐渐升起,四周也开始有点光亮。
元宝的衣服整齐叠在床边,我突然想起来神君的衣服是不是他每日用法术变出来的。难怪都很光彩夺目,不过他穿着确是很帅气。
“好吧,那我就来打扫下房间好了,然后再去给神君买点衣服”
用抹布擦家具算是我最熟悉的事情了。
擦完桌子,转身望去,隐隐约约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柜子后面,虽然只露出一点纸的边缘,但是还是被我瞧见了。是有一幅字画挂在柜子后面吗?
我用力地将这些柜子搬开,这才清晰地瞧见,原来是一幅丹青画。
画中的女子低头盼目,身后是一簇簇的花丛,掩映中似乎还有一条小溪穿过,花瓣落在水中顺着水流流出,而空中也是纷纷飞飞的花瓣和雪花。
真是好看啊。
只是画中女子的面容却看不真切,黑发垂髫,宛若仙女。
这幅画怎么会这么模糊。
这是神君大人挂在这里的吧,那个女子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呢。
我坐多想无用,只是徒增烦恼罢了,还不如以后有时间再问问他吧。
“掌柜的,今天这个天还出门吗?”
用早点的客人是长居在客栈的敏生,时常和自己的夫人吵吵闹闹便经常住在这里。
门外是另一番世界,风沙刮的眼睛睁不开,这样的天气太不正常了。
我带着斗笠,还好自身有点法术可以挡住风沙,紧紧扯着披风。
风吹的头疼,画中人一直在眼前闪来闪去,挥之不去。莫不是我中了那画中的妖术,怎么会对那幅画念念不忘。
“叶小姐,这个天还出门呐?”
问我的是钱大婶儿,平日里最爱钱,一分一毫都会龇牙必争。可即使这般的刻薄的人,却也有柔情的一面。
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钱大婶儿的这家店也只开了一扇小门,用厚厚的纯蓝棉布遮挡着,只可在一丝缝隙间瞧见路人的模样。
她瞧见我来此,热情的招呼着我,端出一盘桂花糕。
我欣然地接受,拿出一枚轻咬一口,香甜黏糯,甚是可口。
比我做的好吃多了,为什么我作出的总是苦涩的?
“叶姑娘,不好吃吗?”
钱大婶儿看我愣住,忙着问我,“这不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难道变味了吗?”
她自顾自的拿起一枚,吃起来,依旧自语道:“味道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