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真他娘的冷啊,亏你站着还能打瞌睡”,王五捅了李三一下,把迷迷糊糊、上下眼皮正在打架的李三给惊得一抖。
被打搅的李三将脖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叫道:“谁!是谁!”
甩手一巴掌拍在李三的头上,王五道:“你小子还没清醒?是不是还要老子再扇你一巴掌?”
“原来是王五哥啊,你干嘛啊,人家刚才差点就在梦中与心上人相会了呢,可惜啊!”李三回味道。
“你小子别尽整这些没用的,现在是值班时间,你还敢睡觉?要是被大人们看见了,到时候可别怪你王五哥没提醒你啊”,王五教训道。
撇了撇嘴,李三嘟哝道:“看这天,最多一两个时辰便要天明了,难道还有人来袭营?谁脑子抽了没事做啊,躺在被窝里暖暖身子那多惬意啊。”
听见李三的话,王五鄙视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脑子里除了吃睡就是女人?能不能把眼界、心胸放得更开一点?这个世界是很大、很精彩的!”
“是啊,很大、很精彩,可我们当了这么多年兵,还不是归不了家、建不起房、娶不上媳妇?”李三泼冷水道。
“那……那是……你作战不勇敢,所以不能授爵做官,你封爵了、做官了,一切不都有了?”王五反驳道。
斜眼看了王五一下,李三半嘲讽半挖苦地道:“王五哥入伍比我早,作战也比我英勇,可现在还不是和我一起吹着西北风在这里守粮草?连口热饭都没得吃,连口热汤都没得喝?”
“你……你……你……”王五气得用手指着李三半晌说不出来话。
“哼!”王五别过头去,没有再正眼瞧李三一下。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李三忽然伸手去拉王五的胳膊,道:“王五哥!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别扯我,谁是你王五哥啊?”王五赌气就是不抬头看向天空。
“王五哥别生气了,跟你说正事呢!”李三急得跳脚道。
见李三急了,王五压下心中的不快,顺着李三指着的方向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天空红彤彤的,就像是夜色被点燃了一般,而且那耀眼的火云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的军营飘来,估计不出十几秒就会飘到他们的头顶了。
李三踮起脚,眯着眼细望,不确定地道:“王五哥,我看那火红的一片怎么像是火箭啊。”
经李三这么一说,王五驻目细看,这一看之下,他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扯着嗓子就叫道:“敌袭!敌袭!敌袭!……”
李三听王五大叫敌袭,赶忙抄起了身旁的铜锣,使尽吃奶的力气“哐啷哐啷”地敲了起来,仿佛急性传染病一般,军营内各处,铜锣声、叫喊声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好像没有个歇时。
尽管声音都很响亮,预警也够及时,可天空中的火流星般的箭雨却不会等人,它们怒啸着、飞驰着,以上苍笑惩人间之势,一根接着一根,一片接着一片,肩并肩,踵对踵,前赴后继式的落进了军营内。
它们有的射在了地上,有的射在了营帐上,有的射在了士兵们的身上,还有的精确无误地射在了粮草辎重之上,虽然射中的目标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恣意地被点燃了。
吴军的军营内,地面上着着火朵儿,营帐上着着火花儿,士兵们的身上着着火簇儿,粮草辎重上着着火团儿,星星点点的火苗借着夜晚狂劲风势的便利,眨眼间便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焚天之炎,军营内到处都是火焰燃烧时的毕毕剥剥声和士兵被灼烧时的痛苦惨叫声。
在吴军军营内一片喧嚣混乱之际,御领着五号营的精锐,踏着火焰铺就的红毯,挟着狂风鼓起的威势,由远及近,挥舞着十八般兵器而来,在吴军将士们的眼里,此刻的五号营就宛若是地狱里来的魑魅魍魉,但凡马蹄声过处,吴军将士们纷纷躲闪,主动为他们开辟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借着速度上的优势,借着夜幕看不清虚实的优势,更借着出其不意的战术优势,五号营的精锐们在吴军还没醒过神来时,变本加厉地在军营之内纵横驰骋,就好像这里不是军营,而是野外的牧马场一般。
等到吴军的将领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迟了,整个军营已被五号营的铁骑分割的支离破碎,将找不着兵,兵也寻不着将,大家都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再也组织不了有效的抵抗了。
看着眼前漆黑的夜,再看着眼前肆虐的火光,吴军的将领们从心神上感到一阵无力,他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己方在经过一番突袭之后还剩多少人,他们只知道这里已经完了,士兵们乱了,粮草辎重烧没了,而他们这些将领也已慌了、心灰意冷了,于是失败来了,死亡降临了……
在经过长达半个多时辰的扰乱袭杀之后,五号营的诸位见任务已经完成,又担心吴军会有援军来围堵,便策马扬鞭,扬长而去,而他们留给吴军的,是那滔天的火海、漫天的灰尘以及心酸的眼泪……
“痛快!这一仗打得真痛快!”赵作人在马背上嚷道。
“是啊!我们冲进去时,我还看见一个吴军将领吓尿了呢!”李磊哈哈大笑道。
“不会吧!那军官胆子这么小?”齐勿生不信道。
“怎么不会?被我们英明神武的气势一压,他还能不尿裤子?!”穆风大言不惭道。
“这次吴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