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疆域,因为东临珲海,北方依靠圣雪山山脉,只有疆域的西面分别和西域、突厥、波斯接壤,所以庆国的军事中心一直都在帝国西线处。
其中以突厥一直为中原的心腹大患,突厥分为南、北两族,经常内战不休,而且在内战的同时还经常出击西域、中原两地。庆国三大边府的设立,正是针对这一情况而衍生出来。
北地大都护府,主御北突厥;西域大都护府分理西域诸事;南突厥则由圣皇第四子代王负责防卫。——《边防概要》
自前朝分崩离析后,域外胡族纷纷涌入中原建国立业,在经历了几十年的融合、交汇后,除了个别紧守汉族正统的世家外,胡汉结合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四阀之首独孤阀便是被汉化胡族的绝佳代表。——《庆纪杂谈》
苏绛心在雁留城停歇一日后,于第二天动身启程,这日雁留城外的官渡码头,大批侍卫府兵守卫在一旁。
“安平殿下,不知您这一日在臣府上住的还舒服?今日殿下出行,臣着水军千人,备楼船五艘,海鹘舰十五护送殿下还京。”雁留城守躬身道。
苏绛心轻笑说:“城守大人费心了,眼看将至午时,这便出发吧。”
雁留城守闻言施礼后对身旁将领道:“吩咐军士就位,准备开船,这一路你千万小心,不可有任何差池。”
那将领挥手示意,舰上的旗手望见打出旗号后,苏绛心一行迈步登上楼船,没有人注意到远处正在卸货的几十余名苦力推着小车走到府兵警卫身前,这时异变突生,只见那些苦力从车中抽出刀剑,砍翻近前军士奔苏绛心袭来,雁留城守惊骇的望着刺客大喊道:“快给我拦住他们。”
整个码头霎时间乱做一团,刺客与军士纠缠在一起,刀剑相击声络绎不绝。
冥川皱起眉头挡在苏绛心身前说:“姐姐要不要先上船?”
苏绛心环视整个码头道:“不用,看这些人如此训练有素,应当不是普通刺客,船上怕是做了手脚,更不安全。”
冥川”恩“了一声,突然听到耳边响起破空声,只见近前的一名带甲士兵探手入怀,甩出十余枚钢针,宛若漫天花雨般奔他袭来,冥川向后轻推苏绛心,叮的一声抽剑出鞘,将钢针如数挡下。那带甲士兵见状瞳孔微缩,袖口缓缓探出半截匕首,站定在那里直视冥川。冥川冷哼一声,飞掠而起,长剑直取带甲士兵面门。
两人交手十余招后,冥川诧异的说:“阴暝会?看来不用留你活口了。”
带甲士兵微微错愕一下,大喝道:“动手!”言罢继续向冥川抢攻。冥川一剑刺中甲士手臂,眼角余光突然望见四名与甲士同样装束的士兵从他身后袭来,其中还有一人正奔向苏绛心,不由心头焦急起来。这时身后楼船甲板上,出现了几道身影,为首一人着赤色胡服,上面绣满了不知名的西域图腾,一跃从甲板上跳下,手中半月状弯刀在阳光下一闪,迎上了那甲士。
身后的身影也纷纷加入府兵战团,约一刻钟后,冥川身前倒下两名刺客尸身,仅存一人瞧着刺杀无望长啸一声,几个纵跃就消失在街头,冥川刚要起身追击,苏绛心淡淡道:“别去了。”
随着首领撤退,与府兵缠斗的苦力也转瞬间消失无踪。赤服男子几人在远处对着苏绛心轻轻施礼,趁乱散在街口。
雁留城守呆立半响,急急奔到苏绛心身前跪下颤声说:“安平殿下,是下官护卫不力,让殿下受此大惊。请殿下赐罪。”
苏绛心挥挥手道:“城守不必惊慌,事出突然也不全是你的责任,我并无大碍。让人把尸体处理一下吧,死亡的军士要好生抚恤。我继续启程归京,你如实上禀父皇就好。”
言罢不等城守回话,转身对冥川说:“去检查船只,如果没有异处我们即刻便动身。”
信阳宫城,永安宫。
一名男子靠坐在椅子上双目半阖,似乎极是疲乏,两鬓的些许白发证明他已不再年轻,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威压却领人不敢直视。
“皇上,雁留传来的折子说,安平公主四日前在雁留官渡码头遇到刺客刺杀。”台下跪坐着的一位中年人说道。
原来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正是庆国开朝圣皇,苏煜。苏煜闻言睁开双眼轻声道:“喔?竟有这事,可追查出是何人所为?”
中年人摇头说:“官渡码头的刺客无一活口,雁留城守正在追寻线索。”
苏煜蹙起眉头,半响问道:“安平可有受伤?”
中年人从袖口中抽出一份信笺递给身旁近侍说:“安平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苏煜接过信笺放到身前案几上冷哼一声:“无论是谁所为,只怕雁留城守查不出什么了。既然是在他的地界出事,这后果便让他承担吧。消息是四日前传出,那看来安平不日即将入京了,李乾,传旨礼部,一切仪式从简,到时你出城替我迎迎她吧。”
李乾愣了片刻道:“皇上,安平殿下镇守北地多年,劳苦功高,仅是微臣去,怕???”
苏煜打断李乾的话说:“照我的旨意去办吧,朕乏了。”李乾抬头望了一眼,轻抿下嘴唇,起身离开了永安宫。
汐滨江水路,楼船舰队。
“殿下,在这个时候没人有理由会对殿下动手。我猜多半是太子或者齐王所为。”沐凌亓坐在楼船船舱正厅内的桌前说道。
苏绛心转头问向韩希,“先生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