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蝉鸣阵阵。
杨永站在校门外,用毛巾擦额头上的汗。旁边有人递过来一瓶水,说:“女儿还是儿子?”
杨永摆了摆手,拒绝了矿泉水,却微笑着回答:“女儿,文科。”
那位家长默默地将矿泉水瓶收了回去,问:“那很省心吧,不像我家小崽子,整天就知道玩游戏!也不知道最后能考个什么学校哦……你家闺女成绩还不错吧?二模考了多少分?”
杨永笑了笑,说:“成绩一般,过得去。”
另一位家长道:“这就是很好啦,肯定比我家小崽子好。女儿争气就行!”
杨永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
还有十五分钟,高考最后一门就考完了。
杨永其实对杨子溪不太有要求,能考到哪里算哪里。可没想到杨子溪自己好像挺努力上进的,模拟考一次比一次好,杨永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动力。
交卷的铃声欢快地响了起来,空旷的校园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在哪个秒为界,潮水一般的喧嚣涌动起来。
考完了。
杨永的嘴角不自觉挂上了微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校门口,等着杨子溪出来。
高考完毕的少年少女们兴奋不已,不管考得如何,但是终归是解放了。
刚刚递水的父亲很快与他儿子会和了,他满脸笑容,对杨永说:“那我就先走了!”
杨永点了点头,等杨子溪慢悠悠地走出来。
期间杨子溪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杨永看了看,来自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常易、杜宇、苏伊伊、晏海清什么的。
杨永摇了摇头,把手机揣回兜里。
等手机响到第十遍的时候,杨子溪才慢悠悠地出现在校门口。这时候高考的学生都快散光了。她一脸淡定,看上去就是散了个步。
杨永笑着跑过去,拍了拍杨子溪的头,说:“你这样子,胸有成竹啊。”
杨子溪非常淡定地说:“是胸无点墨。”
“这孩子说什么呢。”杨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杨子溪说:“在里面干什么啊,磨蹭这么晚。同学都来了好几个电话了。”
杨子溪一边嘟囔着:“等人走完了,就不那么挤了呀。”一边查看手机,未接来电一长串,都要把屏幕占满了。
几乎所有熟悉的人都给她打了电话。杨子溪挑了晏海清的电话号码拨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杨子溪还没来得及说话,晏海清那边就开门见山:“十八班班级聚会,你来不来啊?”
晏海清的声音很兴奋,看上去已经把考试忘在了脑后。
杨子溪立刻答应了,“在哪里?”
问到地方之后,杨子溪挂了电话,转头看到杨永慈爱地看着她。
杨永是特意来接她的,为此不知道推了多少个会议,看样子应该是想吃个饭什么的。
杨子溪很愧疚地看着杨永,说:“啊,爸爸……”
杨永说:“去吧,先跟朋友们聚,咱父女俩不急。”
杨子溪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爸爸,你快点把我送到k歌库吧!大家都在等我!”
杨永笑道:“这还得寸进尺了啊!”说着,他打开了车门:“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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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溪是在高二下学期转到文科班的,高三一年一直奋笔疾书,自然没能很快熟悉起来,因此交友圈还是以十八班为主。
比如,高考完之后,十八班的邀约电话有十几个,而五班的电话只有两三个。
杨子溪到了ktv的时候,里面闹哄哄的,大家玩得正起劲。熟悉的人都围着一张茶几玩狼人,连常易也跟大家混在一块儿。
“杜宇一看就不是好人,你看他眯眼笑呢!投他投他,这波不亏!”某个男生说。
注意到杨子溪已经到了,晏海清招了招手,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说:“来,坐过来!”
杨子溪笑着坐过去,说:“你们好快!”
晏海清说:“是你太慢了。”
杜宇刚刚被票死出局,于是跟杨子溪开玩笑:“你是不是掉在厕所里才爬出来啊?换衣服了么?洗头发了么?”
杨子溪瞪了他一眼:“我算是理解为什么大家第一个票死你了。”
“为什么啊?”杜宇还丝毫不觉。
法官插话:“嘴贱呗……来来来大家闭眼大家闭眼,第二晚开始了开始了。”
杜宇瞪着眼睛,“什么鬼!”
常易锤了他一下,说:“死人闭嘴。”
杨子溪围观着觉得特别有趣。她伸手去看晏海清的底牌,说:“你是什么啊,我悄悄摸摸地看一看。”
晏海清闭着眼睛,身体朝前倾,说:“不准看!”
为了不让杨子溪看到她的底牌,她伸手去盖自己的底牌。结果还没摸到茶几,就被杨子溪抓住了手。
杨子溪说:“好好好,我不看不看。”她抓着晏海清的手往回带,一边靠回沙发上一边说:“这一夜过去我就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了,你是不是傻。”
杨子溪靠在沙发上,抓着晏海清的手没有放开。反正都在暗处,也没什么人看这边。
杨子溪与晏海清十指相扣,一边笑一边掺和到狼人里:“嗷嗷嗷,狼原来是你们几个啊!啊你们竟然杀ta,女巫会不会救呢?”
她咋咋呼呼的,乍一听透露了很多信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说。
一群人闭着眼睛向法官投诉:“杨子溪好烦啊!要禁言!”
法官解围:“杨子溪闭嘴,再说话下一局不让你加入了!”
晏海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