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被人堵路,还被指着鼻子骂,张云起哥俩都有点火气,尤其是张云峰,他这种忠厚的庄稼人平日里从不惹事,但有事绝不怕事,跳下车就要和气焰嚣张的赵四平开撕。
“哥,让我来处理。”
张云起一把拉住了张云峰,他大哥人实诚,不大会讲话,现在情况都还没搞清楚,犯不着上手,他转头望了一眼赵大柱,目光又很快地落在一脸愤怒的赵四平身上,笑着问道:“赵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堵路干嘛呀?”
“赵你马拉戈比!”
赵四平朝地上吐了口浓痰:“石老头的四百斤烤烟,老子早预定了,你哥俩凭什么收?”
张云起还在笑:“赵哥,消消气,火大伤身,今天下午咱是收了石老头的四百斤烤烟,但咱办事一向守规矩,没越界呀。”
赵四平一脚踩在拖拉机的车头上:“装什么蒜!那四百斤烤烟,老子昨天就和石老头商量好今天来收,是老子的!你他娘的半道截货,还不算坏规矩?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觉得老子好欺负是吧?滚下来……”
赵四平骂骂咧咧了半晌,张云起忍耐力还行,有火也还没到发的时候,他听着听着,就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赵四平在石岭村收烤烟,有个叫石老头的烟农嫌进城卖烟麻烦,找赵四平看烟,他有四百斤中部烤烟,赵四平心黑,给定了90斤的中部一级,310斤的中部二级。
当时赵四平已经收了一车烤烟,满了,石老头的四百斤烤烟装不下,两人就约定好今天过来买烤烟,但好巧不巧的,今天下午他哥俩来石岭村收烟,石老头抱着货比三家的心态,又带着他哥俩看烤烟。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石老头400斤给定了130斤的中部一级,270斤的中部二级。这个定级没毛病,在封阳县也是这么个定法,问题就出在大哥没赵四平心黑,他按照烟草站的定法,会比赵四平多出40斤的中部一级烤烟,这一来回就多了40块钱的收入。
对于偏远农村的烟农来说,40块钱也不是小数目,石老头想都没俩,并且把这事儿告诉了村里其他烟农,后面赵四平去石岭村收烟,烟没收到,还听到了一大堆恶心话。
本身同行是冤家,赵四平恨他哥俩抢生意,现在搞出了石老头这事儿,十里八乡的烟农都会说他赵四平心黑,要钱不要脸,谁还会把烤烟卖给他?赵四平觉得这是砸他的饭碗,坏他名声!烤烟也懒得收了,开着拖拉机把他哥俩给堵了。
张云起可真没想到这么点背,买个烤烟都买出这么大的是非。
如果早知道石老头和赵四平约定好了,这四百斤烤烟他不会买,不是怂,而是犯不着,这十里八乡烟农那么多,跟谁买不是买?但既然买了,他也不怕事儿。
张云起扭头看了眼站在赵四平后面的赵大柱,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像一头熊,真撕起来很棘手。
张云起跳下车,走到赵四平面前,脸上已经换上了讨好的笑容:“赵哥,咱都是吃这一碗饭的,有事情好好说呀,先来根烟。”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
赵四平对着张云起胸口狠狠地推了一把,一下将张云起推到了地上:“老子懒得废话了,简单点,今儿个不赔偿损失,卸你哥俩一人一条腿!”
一直忍着气的张云峰勃然大怒,他信任弟弟能处理这事儿才一直没出声,但看到弟弟受了欺负,那还能忍,冲上去就要撕赵四平,但赵大柱立马窜了上来,和张云峰厮打在一起,刚开始两人是你一拳我一脚的肉搏,后面干脆搅在一起像摔跤运动员一样角力,场面很惨烈。
张云峰是扎实的庄稼人,有着一膀子用不完的力气,在赵大柱身上没占到什么便宜,但也丝毫不落下风。
“哥,哥,别动手,我们错了,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多少钱,咱赔!”张云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向赵四平道歉。
“拿两千块,这事儿就了了!”赵四平很得意,治住了张家老大,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就是个没卵的软蛋。
“两千就两千!赵哥,钱包在后备箱里,你跟我来,我给你拿,现在就拿。”
张云起一路小跑到拖拉机旁,打开后备箱,眼见赵四平跟着过来了,他突然从里面抄起平时喝茶用的茶罐子,“砰”地一下磕在踏板上,手臂一挥,带着碴的半截茶罐撂在了赵四平的肩膀上。
赵四平意识到上了当,忍着伤痛后退,但张云起已经跨步跟上,猛地一脚踹在他的裤裆上,山野里立马响起了一道凄厉的嚎叫声,久久不绝。
张云起转头,望着那边还在和大哥厮打的赵大柱,笑着说:“这位大哥,算了吧,本来就没多大个事,到时候赵哥见血,不太好,真没这个必要。”
赵大柱正和张云峰打的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
张云起见此,手里的半截茶罐就靠在了赵四平的脖上。
赵四平吓得嚎都嚎不出来了,他只觉得自己脖上凉飕飕的,也不知道出血没出血,这小子血气方刚,下手没轻重,万一有个什么不小心,他就栽了。
“柱子算了,把车挪开,让他们走!”
赵大柱松开了扯着张云峰的手,张云峰顺势一脚踹翻赵大柱,赵大柱骂了一句,爬起来又要开撕,但被赵四平喝止了,他愤愤地发动拖拉机挪到路边上。
张云起立马让大哥启动他们的拖拉机,大哥开到他旁边后,他才挪开搁在赵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