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李九璇帮熊壮重新检查了伤口,上了药,再配合金针散去了积瘀的血肿。从头到尾,熊壮都低着头不说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等一切收拾停当,李九璇坐在李易安和熊壮两人对面,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俩。
五分钟,十分钟,还没到一刻钟,李易安和熊壮就投降了。
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之后,熊壮大包大揽的说道:“小姑奶奶,这次的事儿是我惹的祸,要不是我好奇心重,撺掇安子,又没注意开车的话,也就不会整出这乱七八糟的事儿。您要打要骂,我都认。”
“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说到底,箱子里的东西是我摔坏的,只要能给这事儿平安揭过去,小姑奶奶你怎么罚我我都没二话。”李易安也态度诚恳的认错道。
“知道错了?”
“嗯,知道了!”俩货赶紧点头。小姑奶奶不气不闹,就这么看着平静看着他俩,那效果绝对比直接给他俩贴墙上要好多了。
“没有下次?”
“绝对没有!”俩货一起摇头。
点了点头,李九璇对李易安说道:“安子,去把箱子拿来吧。”
给箱子拿来,李九璇当着他俩的面儿就给箱子打开了。
只见皮箱里面一堆碎瓷片,从外观估计,原本应该是个一尺左右的瓶子。但现在,连固定的架子都摔散了。
“你说这老头儿,既然是瓷器,那怎么说也得垫几层海绵塑料啥的不是?就弄这么个破竹架搭着,能顶屁用。”熊壮嘟囔道:“这老货不是故意坑我们呢吧?”
李易安心里其实也这么想,但是又觉得这箱子里的布置有讲究,至于什么讲究,却又说不出来,所以一时没言语,只是拿起已经散架的竹架子在看。一看,果然看出了名堂,这竹架子上用朱砂刻着不少梵文不算,底座上还用金粉刻着一个观音坐像。撇开这些不说,这竹子也不是一般的竹子,翠绿中透着一种金红色,质地细密,温润不寒,如果不是份量不对,那简直就像是极品的翡翠。
再看那摔碎的瓷片,白润如玉,胎质细腻,外有一层黑线薄彩,色泽鲜亮如漆,从破碎的图案上看,整体应该是一副水墨观音画像。笔画不多,但笔笔入神,残图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这瓶子在完整时是多么动人心魄。而瓷器内壁上也有玄机,上面刻着很多线条,李易安连看了几片之后,猜测一定是一种法阵之类的东西,只可惜这方面他毫无研究,所以根本无从得知是什么法阵,效用如何。
“这瓶子不简单!”李易安轻轻放下手中碎片:“无论是外面的薄釉还是里面的阵图,都不是近代能有的手笔。而且这瓷片透薄如玉,细腻如脂,就是现代的顶级瓷器也比不上。大熊,咱俩真的闯大祸了。”
“真的?”熊壮声音一抖,若论眼光,除了李九璇,熊壮最信的就是李易安。如今听李易安一说,再看他那如丧考妣的样子,哪怕心大如他,也不由心底泛寒。
等俩人用求救般的眼光去看李九璇时,俩人顿时如入冰窟,浑身打颤。因为一向不动如山,平静如水的李九璇,此刻捧着一片碎瓷浑身颤抖,眼中泪花流转,竟然哭了!
从相见、相识、相知到现在,天大的事儿,小姑奶奶都是一脸的波澜不惊,胸有成竹。所以,李易安和熊壮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了心里的主心骨。可如今,小姑奶奶居然哭了?这对俩人来说,无疑就是天塌了!所以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
“小姑奶奶,你这是咋了?”熊壮一下扑到李九璇身边:“你可别吓我!”
“小姑奶奶,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这瓶子?”李易安看到李九璇捧着一个碎片在流泪,所以立马想到是因为这瓶子的缘故。
默默流泪的李九璇,抬起朦胧泪眼,看了李易安和雄壮一眼,刚想开口,突然眉头紧蹙,一手捏着一片碎瓷,一手捂着心口,满脸的痛苦,身体就这么软软倒了下去。
“小姑奶奶,小姑奶奶!”熊壮一把接住李九璇,石头一样粗壮的身体,此刻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一脑门子急汗唰就流下来了。
“小姑奶奶!”李易安一个箭步跳过茶几,冲到李九璇身边。
只见此刻李九璇面白如纸,唇色紫青,紧紧捂着心口,就这么晕倒了。
“救护车!……救护车!”李易安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找手机。
熊壮此刻瞬间进入了狂暴模式,把李九璇往李易安手里一放,风一样的冲到自己房间,眨眼的功夫又风一样的冲了回来,手里提着一把92式,二话不说把李九璇往身上一背,冲着李易安吼道:“等啥啊?走,送小姑奶奶去医院,路上不管谁的车,老子都抢了!”说完咔嚓一声,就给92式上了膛。
李易安此刻脑门子上青筋直跳,眼睛都瞪的充血了,扑到书桌旁,飞快打开一个密码锁抽屉,从里面也拿出一把92式,咔嚓上膛,又揣了几个弹夹在身上。然后冲熊壮一摆手道:“走!”,熊壮背着李九璇,跟李易安俩杀气腾腾的就冲出了别墅。
话说也巧,刚到别墅门口,就见阿南从一辆别克上下来。
“这是怎么了?”阿南被突然冲出门的李易安他们吓了一跳,等一看熊壮背上的李九璇,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二话不说,一拉车门:“上车!”
黑色别克,在巨大的油门轰鸣声中,闪电一样从路上冲了出去。一路上阿南打了几个电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