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皱皱眉,答道:“这个原因多样,但大多都是饮食不当所致,至于具体原因,则要诊治后才能知晓了。”
周彦焕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儿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郎中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郎中走后,周彦焕伸手召出暗卫,吩咐道:“去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暗卫一躬身,悄然隐没在夜色中。
李氏用完燕窝羹,阴测测道:“潘氏那个狐狸精,打量着我不知道她那点鬼心思呢,有她好看的时候,走着瞧吧!还想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一天到晚跟个娼妇似的。”
身后的丫鬟赶忙附和道:“就是!还是小姐手段高明,奴婢看,这王妃的位子,早晚都是小姐的。”
听了丫鬟的话,李氏的表情缓和下来。
那丫鬟见李氏高兴了,又小心道:“小姐,王爷有两天没过来了,你看……”
李氏冷哼了一声,道:“去,多给那个死丫头喂点红薯粉!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烦都烦死了!”
丫鬟答应一声,就要下去。
“等等!”李氏叫住丫鬟,又嘱咐道:“做得干净点,别留下马脚。”
丫鬟点点头,笑道:“小姐放心,我小心着呢。”
这丫鬟从衣箱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后,里边是半盒面粉,她盛了小半碗,用开水冲调开,便去了谭忆馨的房间,强行给孩子喂下去。
暗卫看了看被呛得满脸通红,哭声嘶哑的婴孩,复又隐没在沉沉夜色里。
周彦焕听着暗卫的禀报,气得浑身发抖,过了好半天,才摆摆手,让暗卫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李氏的贴身丫鬟来报,“王爷,馨儿小姐又有些不舒服,我家小姐正着急呢,想请王爷过去看看。”
周彦焕狠狠地瞪着下面的丫鬟,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好好审问!”
那丫鬟惊叫着被人带了下去,过了一个时辰,又被人拖了进来。只见那丫鬟一身血污,衣衫破烂,显然是受了刑的。
暗卫躬身回禀道:“王爷,这丫鬟已经招供。”说完,将一叠纸递给周彦焕。
周彦焕接过供词,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气极,竟摔了桌上的精雕白玉笔筒。
原来这李氏为了博得周彦焕的好感,先是抱养了周忆馨,后来为了争宠,竟在孩子的饭食里做手脚。她隔几天就给周忆馨吃一次红薯粉,还是未经熬煮的,孩子肠胃无法消化,就表现出了脾胃不和的症候。
若是周彦焕仔细查证,也能发现李氏的破绽,只怪周彦焕太过相信李氏,这才着了她的道,也害苦了周忆馨。
问明了情况,周彦焕命人将周忆馨抱回来,封锁了李氏的院落,又通知李氏的父母,上山接人。至于谋害周忆馨的其他人,一律打杀了,其中就包括李氏的家医和贴身丫头。
孩子是周彦焕的底线,李氏既然敢对他的孩子下手,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
李氏没有等来周彦焕,却等来了一纸休书。她看着周彦焕的人抱走周忆馨,翻出她藏的红薯粉,抓走了她的家医和奶娘,又封锁了她的院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在李氏的家人没来之前,李氏仍然住在原来的院落。原本高高在上的侧王妃,一夕之间沦为被休妇,这其中的落差不可谓不大,李氏又怎么能接受得了?
小院里时不时会传来哭喊声,求饶声,可任她哭破喉咙,也没有人过问半句。从这点也能看出,李氏的为人并不怎么样。
周彦焕因为李氏的事儿,抑郁了好几天,他对李氏非常信任,要不然也不能把女儿交给她抚养。可李氏却利用他的信任,利用他的女儿,来争宠夺利。
这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尤其不好受,以至于周彦焕一想到李氏,就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他命人去请李氏家人的这段时间,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一次他失去了幼子,周正康。
李氏被休的第五日,段氏慌慌张张找了过来。她见着周彦焕,咕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救救康儿吧!臣妾求您了!”段氏一边说,一边磕起头来。
周彦焕听完,紧皱眉头,他赶紧过去扶起段氏,问道:“康儿到底怎么了?你就不能好好说!”
段氏神色慌张,嘴唇发抖,声音发颤道:“天花!康儿得了天花!王爷!!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周彦焕听完,顿时神色大变,接着就要往段氏的院落跑。
几个侍卫赶紧拦住周彦焕,苦劝道:“王爷!不可呀!”
周彦焕一脚踹开前面的人,怒道:“放屁!若真是天花,我就算躲开又有什么用!”说着,周彦焕疾步走远了。
几个侍卫互相看了看,两个人飞跑出去找郎中,其余的人朝周彦焕追去。
当周彦焕见到儿子时,那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总算安稳了些。儿子的小脸上布满红疹,即便是周彦焕这个不懂医理的人也能看出,这根本就不是天花。
这时,之前飞跑出去的两名侍卫架着郎中走了进来。这位郎中年纪也不小了,被两个侍卫拖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去了半条老命。
郎中看过周正康的病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拎着药箱就往外走。
周彦焕扯住郎中的外衣,将人生生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