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目送宇文彦离开后哼着欢快的小曲往前走,走过拐角没看清地下,鞋子一打滑,眼看着就要摔了,突然两只手伸过来快速拉住了她手臂,等她一站稳那人就松了手。
“下雪天走路要小心。”
“我以为大人你早走了,没想到还在这等我,我们大人真是体贴啊。”
“难道比他还体贴?”
赵默没听清:“什么?”
“我说快点赶路,天黑路更不好走了。”说着自己往前走了,走了几步又慢下来,像是故意等着后面那人跟上。
第二天赵默起了个大早,没洗漱先杀到厨房,借着太守的名义拿了好些吃的,今天仍是下雪,赵默实在不想出门了,得多拿点早餐当零嘴,好不容易这么早起床当然先下手为强挑好吃的。赵默拿了一大堆回去放桌子上又跑厨房洗漱,走时又顺了几个肉包子。
赵默再次回帐篷时,发现大人还睡着,她悄悄的叠好被子,坐在床上准备做一套简单瑜伽,做瑜伽得空腹啊。
陈蒨醒来就习惯性的往赵默床上看,正好看见赵默盘坐着,一只脚扭曲的搭在肩膀上,他吓得一把冲过去把她腿放下来:“韩蛮子你腿痒啊?”
“大人你别声音这么大好不好,我在做运动,对身体很好的,让一下,还有几下就做完了。”赵默有继续把剩下的做完。
陈蒨站在旁边一直看着,赵默余光看到他略带惊讶的目光不禁觉得好笑,幸好自己做的是简单的,要是来点高难度的还不吓死他,自己可是学了三年,修身养生,做警察的身体柔韧当然也好。
她做完之后不经想逗逗他,她两腿放平,把上半身全部放腿上,两手抓着双脚,五个深呼吸之后她慢慢起身,转过头对他说:“这个是最简单的,大人会做吗。”这种动作对长期做瑜伽的人来说当然简单,可对一般男生来说并不容易。
陈蒨看了她两秒钟:“无聊。”说完就出去了。
赵默抓抓头,那个不是现代词汇吗?
赵默抱着本怪传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陈蒨进来时她立马放下书对他灿烂一笑:“大人人回来了啊,早饭在那桌上。”
陈蒨看了她那样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走到书案前坐下。
有个词叫“得寸进尺”,赵默一直运用自如的,其实她本身就是一挺赖皮的人,她觉得能别亏着自己就别亏。自从陈蒨准许她没人进来时她可以坐着,她就一天不是坐着就是睡着,其实她觉得自己拿捏到了他脾气,因为好像只要自己不要太出格,他都不会怎么计较。
所以她干脆也就不起身了,拿起书又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赵默终于憋不住抬起头,截住他再次看过来的目光,皱着眉头问道:“大人啊,你是怎么了,今天老是看我,我是不是哪里没洗干净?”
陈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腰上那绳子,看着有些眼熟。”
“是吗?你这都看到啦,这是宇文彦昨天送我的生日礼物,怎么样,好看吗?”赵默干脆站了起来。
陈蒨转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紫色有些不适合你。”
赵默略感失落,从桌上拿了个大馒头,抱着被子坐在床头默默啃了起来。
“你戴白色的更适合些。”陈蒨看了看她扔在床上的白围子突然又出声。
“哈?”
中午的时候出了太阳,融雪的天气更加阴冷,赵默抱着一桶饭坐在围场外的木凳上。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老是看到一队一队的人出去。”
陈英吃完最后一口饭才接话道:“好几个地方发生叛乱,其实就是农民起义。”
“怎么回事?”
“快过年了,许多地方官员为了政绩让百姓们干白活,大兴土木,农民们的年收成搜刮的差不多,各地哀怨不断,听消息说一些人四处散播谣言,说是上头拨了大量银两给地方,百姓们认定是官员们贪污了,说太守…咳,说太守无用比不上以前的太守,永荣村最先的起义,除了这地方好些,现在别的到处都是乱成一片。”
“百姓积怨爆发是很强大的,做官的贪污腐败是祸根啊,不过太守明显正直之人啊,唉,那些发布谣言人抓到没?”
“不多,没料到敌人有那么多,他们似乎到处安排了人,我们还没镇压一头,另一头叛乱更严重,他们又混在起义百姓中,我们不能伤害了无辜百姓,只能一件件查,查出最初煽动起义的人。”
“这么说以前那太守在百姓中的威望很高啊,他是谁?”
“杜龛,现在都是镇东大将军了,曾经也是个英雄人物,不过自从襄阳被西魏占领,这几年跟着他岳父王僧辩勾结北齐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只是这里的百姓还蒙蔽着,太守大人都亲自去叛乱地好几次了,可效果甚微。”
“这么大的事我竟一点都不知道。”怪不得好几次太守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你当然不知道,整天躲在帐中不用问世事,只顾享受就成。”王勇突然冒出来,满是轻视的看着赵默。
晦气!
赵默不想搭话,小木桶里还有几口饭没吃就放下了。
“怎么不吃了。”陈英面无表情的扫了眼王勇。
“看到不想看的东西,恶心,吃不下了。”
陈英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王勇意识到自己被忽视了,有些自讨没趣,哼了一声走了。
“好饿啊。”赵默从胸前衣服里摸出个饼子吃了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