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见情况危急,慌忙跑回到邵元节身边,因碍于小男孩陶仲文在面前,便含糊说道:“他们追过来了!赶紧逃跑!”
邵元节大吃一惊,立即背起陶仲文拔足就走。陶仲文也明白是那些要抓获爸爸妈妈的恶人们追上来了,吓得不敢再哭闹了。
三人冲风冒雨逃到一处岔路口,杜娟略一思忖,便说:“元节,你先朝下面那条道走!我随后就来……”
邵元节看着她道:“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杜娟道:“我来引开他们,要不然大家都逃不掉的!”
邵元节不原意与杜娟分离,说道:“我不能独自离开,要走一起走。”
杜娟跺脚道:“追捕的人都是巫蛊门的人,只要他们没有看见这孩子,他们自不会怀疑上我,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
邵元节听见来路上有人语声,张惶起来:“那我们在哪儿会合?”
杜娟道:“你们逃到一个林子中将孩子躲藏起来,你可在道上候我,——他们又不认识你,只要你和孩子不在一块,他们就不会怀疑上你的。”
邵元节听坡上吆喝声渐近,只得转身朝坡下逃去。
杜娟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林子深处,仍然站在当地不走。
待看见来路上出现几个男女时,才转背向另一条小道快步走去。
顷刻之间,那几个男女便追上了她。
这几个男女弟子都是巫蛊门中的没有职司的下级人员,均不认识杜娟,一个男弟子便向杜娟打听是否见到有人带着一个小孩子?
杜娟假装问道:“哦,你说的一个小孩子呀,是不是一个小男孩啊?”
那男弟子面露喜色,连声道:“就是,就是,姑娘看来一定是见过这小男孩了!”
杜娟信口雌黄道:“哦,半个时辰前我看见一个大嫂背着一个五岁左右大的小男孩向那边走过去了。”
那男弟子半信半疑,问道:“是一个大嫂啊,是当地人吗?”
杜娟脸不红心不跳顺口撒谎:“我因为向她询问枫树村该如何走,结果她说自已不是这一带的人,并不清楚枫树村在那儿。我看那大嫂和小孩子不像是寻常乡下人,可能是走亲戚的吧。”
这群人中带头追赶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弟子,名叫申静,她是巫咸岑珂的记名弟子,平日仗着师父岑珂的威名,在一般同门中有些拿大,也爱欺侮人。
申静冷眼打量杜娟衣着漂亮合体,皮肤白嫩光滑,身段风骚迷人,天生像个狐狸精,心中便没好感。
又见杜娟在道上遇见这么一群陌生人,说话却从容不迫,看来多半是个城里女人,却不知为何只身一人出现在这乡野小道上?
申静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
杜娟见她态度无礼,心中来气,语带戏谑道:“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凶巴巴地问我?”
申静不意这女子居然敢顶撞自已,气得一巴掌向杜娟脸上掴了过去。
杜娟勃然大怒,举左手架开来掌,挥出右掌,啪啪两声,在申静左右两边脸颊上反掴了两个嘴巴!
申静当着众同门的面反被一个女子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如何丢得起这个人?从腰间解下一条皮鞭,不由分说便向杜娟劈头盖脸抽去!
杜娟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抓住鞭梢,伸出纤巧的右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拂,似笑非笑道:“姑娘怎么动不动就打人!你师长没有教你待人的礼貌么?”
申静鼻中嗅到一股甜香,目光顿时变得呆滞起来。
杜娟抱着手看着她,脸上挂着魅惑的微笑。申静忽然脸上通红,一屁股跪坐在地上。
——她的姿势像古人一样,两腿似跪非跪,屁股坐在两条腿上。
杜娟悠然道:“姑娘既然知错了,今后改了就是,不用下跪行礼啊。”
身边的几名男弟子惑于杜娟的妖媚,都呆呆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仿佛被勾走了魂一样,竟然没有一人为申静出头。
两名同申静年纪相仿的女弟子见申静受辱,心中暗暗高兴。二人互视一眼,她们也是乖觉人,自然不敢上前自取其辱。
一名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大嫂见此异状,已明白杜娟是个有来头的人,于是上去扶起申静,貌似谦和地对杜娟说道:“敢问这位姑娘高姓大名,要是我们回去后被巫蛊门的巫咸师父问起来,我们也好回答……”
她故意提到巫咸的大名,这些话便明显有威胁之意了。
杜娟自然明白她的话外之音,也不敢做得太过了,于是见好就收,淡然笑道:“我的名字……”
话未说完,便见贺宝如狼狈不堪向这边逃跑过来,这群人见到贺宝如,便丢下杜娟不睬,大声吆喝着拦截贺宝如。只剩下那个申静一脸傻笑地坐在地上。
贺宝如虽然巫术卓绝,毕竟寡不敌众,况且这群追捕的男弟子多是从前习过枪棒的地痞流氓,贺宝如也不敢轻易与他们近身肉搏。
贺宝如坚持了一会,见一些人绕过她身后向小路上追赶,担心被断了退路,无奈何只得也朝这儿逃窜过来。
贺宝如瞅见杜娟站在道旁,惊疑不定,不知儿子是否落入敌人手中?
然而此时她也不敢同杜娟说话,于是转身向右首山坡上逃去。
这群门人弟子带队的是巫咸岑珂的第四弟子吕琼,她见贺宝如慌不择路上了一个低矮的小土丘,心中大喜。
吕琼同九师妹房紫霞低声耳语几句,便大声喝令众门人停止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