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上午,一辆“金杯海狮”面包车驶入南头村停在院旁。
董航、建中、海平、卫国与佳禾一一拥抱,他们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轻扶佳禾的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玉清、婷婷和雅萍、单瑢、卢兰站在一旁,暗自流泪。
爷爷的身子骨仍有些虚弱,考虑到今日特殊及佳禾的兄弟们要来,便早早起了床,此时与佳禾、佳黍一起迎出院外。
佳禾与冰洁突来的感情变故,让爷爷心中难以接受,加之平时冰洁代佳禾在膝前尽孝,悉心之处就是女儿、媳妇都难企及,如此种种让爷爷内心更为难过。
但爷爷一生历尽沧桑,心性之坚韧超乎常人。他见气氛有些压抑,便安慰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世事本无常,大家想开一些。”
爷爷的一番话,并未减轻众人心中的伤感。大家忆及往事,忆及去年国庆期间相聚东州的情景,可如今佳禾与冰洁却劳燕分飞,不免长吁短叹、唏嘘不已。
用过茶点小坐片刻之后,佳禾见时间已近十点,便让越峰送玉清她们去禹山中学多陪陪冰洁。
爷爷从口袋摸出一个红包递给玉清,随后说道:“玉清,你把这个转交给冰洁,就说无论今后怎样,爷爷都会把她当亲孙女看待。”
玉清哽咽道:“玉清记住了,爷爷您要多保重身体。”
见好姐妹们出现在眼前,心情近乎麻木的冰洁,又一次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大家见冰洁那飘逸的长发已经悄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齐耳的短发。且面容多凄楚,人比黄花瘦,都不由得黯然心伤。
来到冰洁的卧室,关了房门,姐妹们相拥而泣。
冰洁从婷婷手中接过纸巾,拭了眼泪,哽咽问道:“他怎么样?”
婷婷叹了口气,黯然道:“前天爷爷得知你的婚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便病倒了。佳禾前天晚上回到家,他心中痛苦,又要安慰爷爷,可想而知。”
冰洁垂泪道:“我对不起佳禾,对不起爷爷。”
晓丹安慰道:“冰洁,你不要过于自责,爷爷的病已经有所好转,他与佳禾都是品性坚韧之人。倒是你自己,不能垮了身体,今后的路很长,生活还要继续。佳禾、爷爷,还有我们大家,都希望你坚强一些。”
冰洁心想她已怀有与佳禾的爱情结晶,为了“小佳禾”,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全副身心地将“小佳禾”抚养长大。
玉清摸出红包递给冰洁,流泪道:“姐,这是爷爷给你的。爷爷说无论今后怎样,他都把你当亲孙女看待。”
冰洁怆然道:“爷爷,冰洁今后怕是不能在膝前尽孝了。”
随后握住玉清的手,流泪道:“玉清,你佳禾哥非常优秀,只是姐没有这个福气。今后你要好好照顾他,有空要多来看望爷爷。”
玉清叫了声姐,与冰洁相拥而泣。
雅萍和单瑢、卢兰见冰洁说出此番话,都有所不解,但见玉清并未拒绝,便心中各自揣摩个中内涵,渐渐有所明白。
冰洁将她上学用的那只皮箱交给母亲,请她好好保管。
皮箱里面存有爷爷送的那幅字和佳禾平时为她买的礼物。冰洁原本想把那幅字退还给佳禾,她觉得已配不上“冰清玉洁”四个字。
只是自从有了“小佳禾”之后,冰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就把这一切留给“小佳禾”吧,他(她)是毛家的骨肉,留着也存有念想。
当天晚上,母亲和两位婶婶拿来铺盖,在地上铺了稻草,打了地铺。
兄弟几个陪着佳禾,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上午,冰洁“回门”(回娘家)。
杜师培虽是一口一个爸妈叫得很殷勤,但杨荣志夫妇并未应承半句。
他们将冰清叫过一旁,杨荣志沉声说道:“冰清,冰洁嫁到杜家,可谓遂了你的心愿。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所作所为你自是清楚,我和林玥眼不瞎,耳不聋,更不是傻瓜。我还是重复以前那句话,从今往后,你就别登这个家的门。”
冰清见如此,便请求杨荣志的谅解,说她也是为家里考虑。见杨荣志意愿坚决,便向林玥求助。
林玥甩开她的手,决然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用过中餐后,爷爷便说他的身体已无大碍,催促佳禾与他的兄弟们早日返回工作岗位,一切以工作为重。
佳黍和大叔、二叔也在旁相劝,说爷爷有他们照顾,让佳禾不用担心。
佳禾泪别亲友,随后坐车去禹山中学接玉清、婷婷和雅萍她们。
冰洁和父母送玉清她们到校门前的公路旁,杜师培和冰清跟在身后。
佳禾见冰洁脸上满是凄楚,那曾让他为之心动的飘逸长发已悄然不见,不由得感到些许陌生,但更为心伤。
但他决不能在杜师培面前流半滴眼泪,便调整好情绪,坦然地走下车。
冰洁和杨荣志夫妇见到佳禾,眼泪便流了下来。
杨荣志夫妇拉着佳禾的胳膊,边垂泪边说一些对不起之类的话语。
佳禾没多说什么,此时称呼伯父、伯母已不合适,便安慰道:“校长、林老师,多保重身体。”
跟着冷峻地看了杜师培和冰清一眼,便来到冰洁面前,沉声说道:“冰洁,多保重。”
随后扭转头,走上车内,心中怒声说道:“此生不报夺妻之恨,誓不为人”。
冰洁见“海狮”面包车启动,渐渐离开,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