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婴果然又来了,我向夫人和彦书告辞,看到夫人憔悴的面容,心有不忍,她好像一夜未睡,而且眼睛哭得红红的。夫人什么也没说,眼神有些空洞,也不理我,彦书倒是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有些热泪盈眶,一时两人又不知说些什么好,她只嘱咐我收收我的倔强性子,我笑笑,应了。
回齐婴府的路上,我问齐婴:“不需要我做奸细了?”
“你做奸细等于没做,无辜浪费我的钱,还是趁早回来,叫我能省些钱,省些心。”
“切!”我扭头不理他,其实我能出宫,别提多高兴了,那里憋屈死人了!而且我当然是感谢死他了,恨不得去亲他一口,但是女儿家要有女儿家的矜持,嘿嘿。
听说,他今天去赵王面前要了个丫头,赵王二话没说就给了,所以我是着实佩服这位名动天下的公子,他说一,别人不说二,哪怕是一国之君,而且在赵王宫里都可以来去自由。
昨天晚上见到赵嘉,告诉了他一定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命不可轻易丢掉。他有些愣愣,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其实我知道赵国的结局免不了灭亡,又知道他的性子,倔强的要命,怕他会为了国家想不开,我记得他是被俘虏,没有死,但我还是免不了担心他。
我一进府,就看到了月儿,我笑着去拉她的手,可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不再像之前那样笑了,“姑娘,你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憔悴?”我有些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她按住我的手,调笑道:“姑娘,你再这样,公子就要发怒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齐婴,见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们,听月儿说这话,眸子有些危险地眯了眯,深深地看了月儿一眼。
顿弱风尘仆仆地来了,我笑道:“先生身上的灰还没弄利落呢,怎么就急急地进来了,也不怕落到这屋子里?”
他听到我说的话,微微一愣,继而笑道:“瞧,这俨然是女主人吗?女主人多多原谅,顿弱这就出去好好打扫一番。”我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我偷眼去瞧齐婴,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抿了抿嘴,但眼底的笑意却止不住地溢出来,他们几人看我的样子纷纷大笑出声,唉,这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月儿挂着浅浅的笑意,但眼睛一直盯着顿弱看,我早就觉得月儿很欣赏顿弱,呃,就是有点儿喜欢的意思,如今看来,好像确实如此。他们两个年龄相差蛮大的,在现代不算什么,其实在古代更不算什么了,八十娶十八的也有啊,就是不知道顿弱有没有妻子。
于是我嘴非常快地把脑中想法也问了,“先生,您可有娶妻?”
我一问,便发现齐婴的脸彻底地黑了,极其不悦地瞪着我,月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鼓鼓的,可爱极了,顿弱一下子脸红了,低着头,极其扭捏。我尴尬地笑笑,“呃,我的意思是,我,我就是想问问……”话还没说完,就听齐婴一声怒喝:“够了!”他便拉着我的领子拽走了我,月儿掩唇偷笑,顿弱的头微微抬了起来,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我们,笑得贼狡猾。
齐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问那个做什么?难不成你看上顿弱了?”
我一激灵,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哦?那为什么那么问他?”
“呃,那个,就是,唉,来来来,我悄悄地告诉你哦,靠过来点。”我招手让他耳朵靠近我一点,趴在他耳边说:“你有没有发现月儿好像对顿弱有点儿意思啊。”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我,“有点儿意思?”
我忘了他不懂,唉,和古人沟通真麻烦,“就是月儿有点儿喜欢顿弱的意思,有没有觉得?”
他十分无奈地看着我,“你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才几天啊,你怎么就能看出来呢?”
我十分正义地反驳道:“真的能看出来,去赵王宫之前的一天,还有今天,唉,两天就可以看出来很多事情啦,再说,我偶尔也偷跑出宫来这里,也会看到他们两人啊。你不懂女人啦,女人一看女人就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他又迷茫道:“恋爱?”
我十分淡定道:“哦,就是指一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他拉着长调,“哦~,原来如此。”
我摆摆手,道:“恩恩,就是这样,我厉害吧,这些都是小caa,什么?”
我很耐心地解释道:“哦,就是小意思的意思。”
他十分正经地说:“哦~,就是月儿小小地喜欢顿弱的意思。”
“……”
我问他:“我说的对吧,你也看出来了是不?”他怎么那个眼神,鄙视不鄙视,无奈不无奈,还有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
我用手肘碰了碰他,“喂,你怎么想的啊,干嘛这么看我?”
他敲了一下我脑袋,“我在想,你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不,究竟是什么做的。”他摇头晃脑地走了,我有无数个问号冒了出来,怎么回事?
“你究竟怎么想的啊?月儿是不是喜欢顿弱啊?你觉得他俩能成不……”
我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午,我是真的想当一把伴娘,我托着腮趴在案上,只听很大一声:杞洛!莫罗就冲了进来,我眯着眼睛对他笑笑,他大步上前,抓着我的手臂开始晃我,“哈哈,你终于回来了,哈哈哈!”他是真心为我高兴,估计我在赵王宫待的几个月里他一定为我担了不少,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