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沈晟无声无息的样子,两腿都在发软,几乎是想都不想,连滚带爬就抱着罐头冲出了自己的房子。沈晟的房门也是打开的,我滚进去用力地关住门,后背紧紧地贴在冰冷的钢门上,两眼无神。
虽然电视的信号很不好,可是里面传递的信息却叫我记得很清晰。
所有的病人,都是从昏迷发烧开始。
如果沈晟也“病”了,和他待在一起,就是自寻死路。
我庆幸自己跑得快,喘息了几口气,转身贴着猫眼去看对门大开的房子,看见沈晟一动不动。
我看着他倒在地上的样子,虽然身在安全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叫自己透不过气的负罪感。我不应该就这样丢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病人跑开的,可是我是真的很害怕。
如果他真的病了,会一点一点吃掉我……
我一边给自己充满了借口地寻找着丢下沈晟不管的理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想到之前我发烧的时候,他没有放弃我的一切。他给我找来了药,给我擦头上的汗,或许还摸着我的头唤过我的名字。
那个时候,电视里应该就已经有警告,不要接近发烧的病人。
可是他没有丢下我不管。
我突然有些无力地跪在了地上,身边的蛇皮口袋哗啦啦地滚出了很多的罐头。那个时候沈晟昏迷前最后的动作,是连我与这些罐头一起丢出门去。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记得的是要留给我重要的食物。
我哆哆嗦嗦地摸着手边沉甸甸的铁皮罐头,突然呜咽了一声。
我一定是疯了,抱着罐头一会儿,我竟然自己打开了房门,重新走回了沈晟的身边,看着他闭着眼睛,这个时候不用去摸额头测量温度都已经能看到他脸烧得通红,仿佛这种病毒发病得很快。
还有罗小哥儿,我试探地摸一下,滚烫滚烫。
我努力地笑了一下,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将我和这两个发烧的病人关在了一起。
好吧我不是玛丽苏圣母白莲花,不想大公无私不计回报地照顾别人,可是沈晟从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既然这样,或许我会被醒来之后的病人吃掉,可是我不会丢下他们不管。这是我最后的良心了。
我还有良心,这真的很好。
我家的小床这两位躺不下,我此刻力大无穷,嘿咻嘿咻把大哥与罗小哥并排放在了地板上。我迟疑了一下,给这两位解开了上衣,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知轻重缓急,不过我还是得吹着口哨儿说一句,大哥的身材不错。
猿背蜂腰,漂亮的人鱼线隐没进了下面的裤子里。
浑身的肌肉也很结实,我真的不是有意,信手摸了几下。
罗小哥也很强壮,不过已经摸过了大哥,再摸这小哥大概就成了np,我是个有节操的宅女,为了和谐的新时代,坚决地没有觊觎。至于这两位的裤子,我觉得没有必要脱了,不然大概会长针眼……
我跑回大哥的房子,努力地翻了又翻才从厨房翻到了半瓶白酒。抱着跑回来。没有酒精给体表降温,我只能用白酒给代替。我从空间取出了新鲜的水来喂了他们吃了退烧的药,这一刻不知有多么的遗憾。
空间这样神奇,可是里面的水,却只是普通的水。
并没有书上说过的可以改善人体的好处,我已经试过了。
可是重要的是干净清洁,我看着他们还能把药片吞下去,松了一口气。倒了白酒擦在他们赤/裸的身体上,抱着罐头与镰刀眼睛都不眨地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变化。这样一坐,就是三天。
三天,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是我却没有感到轻松。
电视信号两天前就连接不上,我的手机完全没有信号,甚至不能上网。这样几乎是封闭不知外面信息的时间里,我经常听见外面传来居民求救的声音,更多的,却是有汽车开走的声音。那大概是居民趁着雨停逃离这里,可是能逃到哪里去?
留在房子里,还有最后的安全的地方。
我在这三天,把所有的白酒都给沈晟和罗峰擦在了身上,希望能有效果。
他们无声无息,如果不是我试探地去摸他们的鼻息底下,还有微弱的呼吸,我会以为他们无药可救。可就是这样,我也不敢随意地忽视,我不去看外面有多少人逃离,还有多少人在逃离中被病人们咬伤或是吃掉的绝望的叫声,只是盯着他们不敢错过一点动静。
我渴了就喝空间里的水,饿了就吃罐头,还有……沈晟给我的水果。
可是这样的强度太大,柔弱的宅女真的坚持不住。天可怜见,大力丸改造了我的力量与五感,却完全没有改造我渣到不能直视的体质,我依然是一个运动过量就会断气的宅女,这个时候,我感到很疲劳。
换了谁三天三夜不敢合眼,都会很累的。
我耷拉了一下脑袋,之后默默地开始打盹儿,正在打盹儿,就听见了有异样的声音。
我几乎惊恐地抱着镰刀滚到了沙发后头,警惕地探出头来往外看,就看见沈晟动了。他手指抽动了几下,之后慢慢地支起了上半身,定住很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病变的时候,看到他疑惑地哼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上身。
这个……病人大概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穿着衣服,我心里突然冒出喜悦来,探头叫了一声,
“沈哥!”当然为了确保安全,我没有滚出来,叫了一声,看他似乎诧异地抬头看过来,目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