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看来跟张书堂的消息来往并不灵便,丁一诉了一大堆苦,并讨教该如何让王安松口的时候,老狐狸显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这让丁一松了一口气,张书堂已经两次要跟他翻脸,说他不上心世子的事情了。
“女人,他一个阉人不需要,权力,老夫要是有办法给他升职,还用得着你求他?钱,也就只剩下钱了,你继续加码。”陈奇瑜沉吟了一下,眼睛眯缝着,丁一很难看到他的眼神。
“这阉货说了,我就是给他搬座王府山那样大的金山银山,他也不敢。”
“哦,这是害怕福山王和安阳王,哼,这二人野心不小,只是须得老夫不死!”陈奇瑜重重拍了下桌子。
你大爷呀,老子......不对,不对,咋说头都给人家磕过了,这有点骂自己的嫌疑,可是我是找你要锦囊妙计呢,这老狐狸光在这儿往其他地方扯能成么?
“我要有办法,还把你送进王府干嘛?你在外面弄些馊主意,老夫还能贴补下家用呢,这次回府,半个月之内再接近不了世子,我干脆去跟王爷禀明,拼了这顶上乌纱求见世子。”陈大人扯了几次,丁一始终把话题回到出主意上,终于不耐烦了,图穷匕见。
次奥,这老小......你去禀明,大明朝对文官不是一般的不错,至多还真是丢了官,可小爷的老命就真没了,你得罪苦了王爷,我这脸上印着你记号的还有活路?看来,这姜还真他娘的是老的辣。
知道再纠缠无益,丁一拜别了义父,赶往庄正言家,这老小子还是不肯说出究竟要做什么,只是许以重利要他安稳在王府扎根,范掌柜更是想的周到,跟祝文进一样,说他携带现银不便,可多带一些晋商通行数省的银票回府。
“无功不受禄,小弟本就感觉有愧庄大哥,再不清不楚的拿你家的银子,实在不敢再受。”丁一发现不装一下,逼一下,实在不成了。
“哈哈,丁小哥是聪明人,某本是商人,无利不起早,自然是有事要让你办,不过此时你在王府还没有根基,提前知道,只会坏事,但是,某可以保证,求你办的事情,绝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庄正言还想打哈哈过去。
丁一再不多言,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银票,起身就要告辞。
庄正言和范掌柜相互看了一眼,对这个滑头小子,他俩都有些号不准脉,论起装来,这小家伙似乎比自己二人还能装。只是,利益重大,让他提前知道是福是祸?
丁一装着要走,眼角余光却把该看的都看在内了,心底也想透彻了一些事情,拿着大把银子供自己花,庄老板不是说商人重利么?那应该所求更大,被自己坑了一万多两,勉强在透露关系和画了大饼后暂时没翻脸,等自己进王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第一次给了上千两现银,这次又是三千两银票。他家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这么大把撒钱,所图应该比这些银子要多出很多很多很多倍吧?而且看他俩的意思,银子还多的是,只要用,就说话!这钱也太好赚了吧?问题是,深知馅饼等于陷阱的丁一更加坚定了要弄清楚目的的念头。
“丁小哥留步。”庄正言出声留人。眉头皱成了一疙瘩。
范掌柜下意识的开门四下看了看,回头给庄老板递了个眼色,二人都轻轻点了下头。
“唐王府缮造司工正蒋春江这个人你听说过么?”既然打定了主意,庄正言再无顾忌,这小子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不让他知道里面的重利,他是不会真心办事的。
“拜托,我才去几天呐,除了奉承司,哪里都没有去过,也没有机会去呀。”
“缮造司和奉承司不远,而且都地处偏僻没有什么关卡阻碍,某供给你大批银子,你可缓缓图之,将奉承司,缮造司打点通透,找到这个蒋春江,然后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只要人一到我们手上,不管你花多少,我们最后都会再给你五万两。”
“这个......这个蒋春江是干什么的?我要是一辈子找不到这样的机会怎么办?”
“呵呵,丁小哥,我家老板把心腹事告你,是把你当做了自己人,老范也得补充一句,今秋仲月前,你必须得把人弄出来,否则,这个约定无效,山陕商会还得追究你的前账,你应该知道,凭马大人,陈大人很难保住你。”范掌柜补充了一下。
“这是在威胁我?”
“非也,只是提醒,丁小哥,我们这可是给你指明了一条大财路,至于你说的烧制琉璃装饰品,可以,你留下配方,我们有匠人,只是达不到你那工艺,不用你再操任何心,有你三成干股,如何?可立字为证。”庄正言又抛出了一个大炸弹!
从王府里弄出一个人,找到个替死鬼,制造他死亡的假象,这个有些难度,但不是做不到,利益相当可观,五万两是个什么概念,没有具体的参照,但是应该能算得上小富了吧?琉璃制品更是长久盈利的东西,他们有匠人,那么,大不了用穷举法,自己掌握着配方,也能整出后世的玻璃来,那就真的发达了,可是......
可是,为了这个叫蒋春江的小工正,庄正言下这么大本钱做什么?
“为打消你疑虑,不妨把话说透,蒋春江原本是朝廷南京匠作局工正,因得罪了人,才被发到唐王府,似他这种人,一旦进了王府,就只能在里面终老,从此不能离开王府一步,我与他生死至交,安忍他过这样的囚禁生活?他救助我于危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