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拦着自己的莫衍,书生眉毛一挑,心中幡然一突,自己出来的初衷是磨砺掉那股气息的,是出来思考问题寻找答案的,怎么又让它轻易跑出来了呢?影响心智呢?还要因为这股气息的散发,再度引发以前的悲剧吗?
书生强行压住心中的那股火气,慢慢平息下来,一股股杀气也徒然消失掉。慢慢地闭上眼睛,长长的呼了口气。
“幸好,只是冒了点头,还没到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在外飘荡的几年,还是有点效果的。可就是自己四处流浪,不在一地驻留怕沾染是非,终究还是沾染上了。现在拿着这几张判决书,把那些畜生找来又有什么用呢?况且,能掩盖住这么大的事,每个部分衔接地密不透风,没有这一方天的一把手顶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行吗?这一方天已经彻底腐败到底了,以自己目前的能量未必可以憾得动啊。旗师傅以前都没去争,争不过也好,挣不到也罢,如今旗师傅都已经死了,自己何必事后炮呢?再惹是非呢?”书生心中默念道。
“你说你要像一面旗帜一样,插着这里。即便只有一寸地方,也要死死地插在这里。旗师傅,旗师傅,你就是那面旗帜,你做到了。如今,你走了,这可以插棋子的地方,我定保它无恙。你既然把这些交给莫衍,那就等到莫衍长大,看他是否与你一样,是争?还是不争?他若争,即时我定全力以赴。”书生再次在心中念道。
“莫衍,吗?”原本总是一脸浅笑的书生,现在却在努力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把红檀箱子交给莫衍说道。
莫衍看了看抱在怀里的红檀箱子,有点犹豫地点了下头道:“恩,旗爷爷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好,好,那你,好好要去办些事,晚上准回来。好不好?”看来刚才的举措让莫衍产生误会了,现在,他信任我,仅仅是因为旗师傅信任我而已,书生快步离去道。
“我去,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把六院下属驻地弄到这么远的地方,鱼目混珠也没必要弄工业园来,不知道市区到这里很远吗?”书生一手趴在一个写有“上海生命科学院第六研究所”的牌子上,喘着粗气,一手擦掉头上的细汗,抱怨道。
“太久没练了,跑这么点路就口干冒汗的,呼。”
“兄弟,赶紧给我倒杯水来,渴死了。我去。”书生冲着保安室里的保安叫道。
保安室的两保安原本都在低头看着手机,随着声音的传至,向书生瞟了一眼,随即眼睛瞪得像灯笼般,相互看着,停顿了3秒,同时看了看书生,再回过头对视了一眼,他们脑子里都在想着同一句话:“这乞丐,不会脑子被烧坏了吧。”
“册那,去去去,哪来的贱骨头?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侬还喝水,要不要给侬倒杯茶,喝一喝,侬脑系哇特拉,侬晓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那个长相白皙理着平头的保安,操着一口浓重的上海普通话,从保安室里骂咧咧的走出来。
书生瞪着个眼睛,他惊讶了,我去,回自己地盘,居然挨骂被赶,这一肚子的窝火正没地方发呢?
书生笑了,咧嘴无声大笑,笑意怏然着,要是在六院有人见到他这般笑着,一定会有多远跑多远,因为这是六院里有人要倒霉的预兆,书生不知道的是,至今六院仍流传着一句话,陈副不笑,有人得奖,陈副浅笑,万事皆了,陈副大笑,遭殃征兆。
“你,过来,再说一次,我听听。”书生扶了扶正镜框,朝那赶自己走的保安道。
“侬个贱骨头,死乞丐,有毛病是不?要挨骂,阿拉都懒得骂你。赶紧滚,不滚,打得你滚。”那保安说着话,一手指着书生,向书生走去,一手向腰间的电棍摸去。
“啊!”
“砰!”
“噗!”
三个声音先后响起,“啊”是从保安嘴里发出的,“砰”是铁门被突然飞起的保安砸开的声音,“噗”是保安落地的声音。
保安室里另一继续坐着低头看手机的保安,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正在收脚的书生,看了看敞开的大门,又看了看那趟着的同事,再见书生正往自己这里走来。连忙一把站了起来,掏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快速按到。
“你告诉这里的头,三分钟不出来,我端了这里。”书生从保安室的窗户里,探了个头进去,跟那保安淡淡说道。说完便背靠着墙,从裤袋里掏出一支烟抽着。
拿着电话的保安见书生有恃无恐的抽着烟,在电话里也不敢说有人强闯保卫室,只是说有人找头,很急,最好是头亲自出来。在他心里认为,因为这里除了那一直没出过手的头是最厉害头,恐怕没人降不住这乞丐。况且,那乞丐指名要见头。他是见过里面那些高手过招的,但他还没见识过,把一个人踢飞,撞开铁门,人还可以飞出六七米远的高手。同情地撇了一眼那趟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同事,在心里为他同事祈祷着,千万别死。同时心里也在暗爽,叫你每天瞧不起着,瞧不起那,嘴上无德,现在报应了吧。眼前的乞丐就是一高手,高手不可辱啊。
“妈的,哪里来的洪七公?有必要来我们这里华山论剑吗?有本事去武当少林啊。”那保安挂了电话,又不敢坐下,双手趴在桌子上,双眼盯着手机里的小说文字,在心里抱怨道。
“所长,所长。”那保安见从办公大楼走出的两人,赶紧跑出门卫室呼叫着。
“所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