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沁雪狠狠地等着凤卿华,说道:“当初我选择的是邓沫月死!”“你不是还活着吗?”凤卿华侧歪着脑袋,绝美的容颜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你!”邓沁雪气急败坏地看着凤卿华,可是无力反驳。是啊,她是还活着啊。
凤卿华微微地弯下腰,俯在她的耳边对她说道:“你知道是谁发现香炉盖子上的残毒吗?是眠音,不是我想让你这样,而是有人想让你们永世都不得超生!”邓沁雪眼珠一转,有些疑惑,眠音不是邓沫月的心腹吗?她又是为谁卖命?凤卿华拍拍她的脑袋,说道:“不过,你也不用知道了。”
邓沁雪感到自己的脑门传来针刺一般的痛苦,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凤卿华笑着俯视着她们。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当初凤卿华说的,是你死,或者邓沫月死,或者,你们两个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邓沁雪在意识消散之前,瞪着血红的眼看着凤卿华,为什么,她明明没有招惹过凤卿华,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凤卿华伸出右手,轻轻地阖上了邓沁雪的眼睑,对她说道:“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和你的姐姐吧。”
第二天,打扫冷宫的宫人发现,昨晚邓婕妤发疯把邓选侍推倒在地上,邓选侍后脑受伤,从此以后只能瘫痪在床上。她的意识明明是清醒的,却要忍受丝毫不能动的痛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腐烂,死去。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每个经过她身旁的宫人都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身上的屎尿味,可是她只能腐朽地躺着。
邓沁雪带着对凤卿华深深的怨恨一点一点地死去,她死不瞑目,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伤害柯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替商朔筹谋的一切,邓侍郎,是你吧,你让我痛失爱人,我也让你尝尝彻骨的疼痛。两个女儿都不得好死。这是你的报应,但是,不会就这样完了的。
纠集江湖人士。带领他们冲上鸾月之巅,郦统领,是你吧。砍去郦央双手,还柯遐一剑之苦。削去官籍,全家被抄,郦统领,你欠的我讨回来了。
在柯遐沉睡后趁机打压鸾月之巅,浑水摸鱼从中获利的人,康尚书。是你吧。赔上了一个女儿还要送上一个侄女,康尚书,这是你自找的,你从柯家产业中吞进的银子,我要你一分不落地全都吐出来,还要连本带息地还。
夕阳西下。凤卿华冷冷地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一点一点的变暗,这是她的牢笼,却也是她复仇的修罗场。
“娘娘。”绘筠轻轻地拉了一下凤卿华的衣袖,说道:“娘娘,我们现在拿到钥匙了。什么时候去打开密匣?”凤卿华从绘筠手中接过钥匙,温柔地摩拭了一下,嘴角展开玫瑰般的笑容,说道:“没有用的。”
绘筠一愣,问道:“什么没用的……”凤卿华举起钥匙,对着阳光细细地照看,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邓侍郎那般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就让邓沫月随便带进宫?”“那真正的钥匙在哪里?”
凤卿华仔细地端详着钥匙,说道:“是啊,真正的钥匙在哪里。”随着凤卿华慢慢地诉说,在夕阳余晖下的钥匙突然颜色变得越来越黯淡,从一开始的三彩变成了灰褐色,最后慢慢地化成了一抔土,飘散在了袅袅花香中,只余凤卿华手心中的一点余尘,讽刺般地嘲笑着愚昧的世界。
“娘娘……”绘筠惊呼。凤卿华淡然了擦了一下手掌心,吹去了最后一点木屑,回头看向绘筠,淡淡的唇色曾经一语定生死,盈盈的眸色曾经支风批雨。她说道:“绘筠,没用的,根本,就没有钥匙……”
“我调查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密匣,可是没用的,在我拿到钥匙的时候,我就去尝试打开密匣,可是,我走不进阵法,钥匙,和阵法根本不相容。”
“也就是说,这把钥匙,和阵法根本就不是配套的,连阵法都进不去,更何况是打开密匣呢?”
“绘筠,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钥匙,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是创始皇帝为了转移视线而设立的幌子,这样有些打开的密匣的人就会把目光从皇帝身上移开,想办法去拿到钥匙。我们,都被骗了……”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凤卿华的嘴角渗出,红衣黑发素颜,一滴血缓缓地从嘴角渗出,像是凝聚了最鲜艳的那一点红。
“娘娘!”绘筠惊叫这上前扶起逐渐倒下的凤卿华,红色的华服开始渐渐褪色,金色的夕阳缓缓落下,秀丽山河在红墙琉璃瓦的勾心斗角中一点一点地变化。
风云已起,山河将变。
又过了两年,鸿业十年,凤卿华入宫的第七年,霍寻安已经平定了南疆,驻守南疆的士兵从五万人减少到了三万人。应哂昔成为后宫中除了凤卿华品阶最高的妃子,惜妃,宠冠后宫三年无人能与之媲美。而她,一反妃子得宠,外戚当权的历史,应家亲眷三年内只有她父亲升了两级,其他无一人入仕。
韩临枫依然为商朔卖命,只是他上报给商朔的情报抽掉了几张,隐瞒了一些信息。小韩在去年回到了灼华山庄,但是他从不参加灼华山庄的事务,反而经常跑到万花楼里去。
商朔苦心孤诣,劳神劳思,终于在今年病倒,权力中心逐渐转移到康尚书的手上。朝廷上渐渐形成康尚书和邓侍郎分庭抗礼的局面。应哂昔很聪明,她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