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定在原处,震惊得美眸瞠大,实在不敢置信,刚刚,她说什么了,太轻声,似乎没听很清。
他只是问她,喜不喜欢他,谁要她突如其来说这种话了!
但是……她说的应该是那句话没错,上一句几乎是吼着他的名字吓得他心肝儿直颤,下一句却蔫得跟黄花菜似的说,我爱你……。
是梦么?
心口酸酸涩涩的,方才受的那一剑似乎现在才开始真的疼了,哎呀好疼,黑白子那个狗奴才,下次见了必让他很、好、看!
他捂着心口,心脏像是被人不住挤压似的,说不出是哪一种窒息般的痛,原来甜蜜的滋味来得太汹涌,一时承受不住,也会好难受,好难受。
这种如窒的酸楚钝痛却也不无提醒着,这并非虚无飘渺的梦境。
“唔,本王疼死了……”惊觉她竟然转身要走,他忙不迭的双手捧心,可怜兮兮的哀嚎一声。
秦无色脚步一顿,锁着眉心,并不回头,声线冷清了几许,“又怎么了?”
她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也全都做了,他看来没什么反应,她再待着也毫无意义了,可他到底旧伤刚愈,她又不禁停下脚步。
“那一剑估计是刺到心脏了……”他嘟哝着,斜着她的背影,又嗔怨道:“还有嘴,也痛,被狗啃过似的……。”
“你很得意?”她冷声开口,倏地转首,遽沉的眸光死死的剜着他。
先是被她目光狠狠一慑,继而他只手抵着漂亮的下颔,微微勾起唇角,十分大气的说:“其实偶尔被狗啃一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罢了,本王赦狗无罪了。”
秦无色深吸一口气,十指攥紧,屋内,满地狼藉,全是他乱舞长鞭的结果,再瞥一眼他苍白的面色,目光游移,又落在他胸口的剑伤上,那伤口并不算深,却实在见血了。
她要是这一冒火拍他一掌,他指不定再昏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跟此刻的他计较才是!
“你就好好的跟狗相亲相爱吧。”她愠怒讥诮地拉长尾音,再度转身,那人却霍然奔到她面前拦住去路。
他双手叉着不赢一握的腰肢儿,怒意颤抖的开口,“说了恕你无罪了,你跑什么,你这个人当真骨子里都透着下流无耻,紫晖阁里趁着我风寒入体时轻薄我的是你吧?”
他这一激动,又开始说‘我’,俨然一副开骂的架势,秦无色脸色猝然一僵,那个……确实如此,那么遥远的事,要不要那么计较呐……
“在栈里非礼我的是你吧?在逃出北冥堡时,死命儿咬我嘴的是你吧?在我昏迷不醒时,趁人之危的对我又亲又摸又哭哭啼啼的还是你吧!”他咄咄逼人的步步贴近,那张薄美如描的唇瓣,并不因体弱而失了半点颜色,仍旧洵美妖冶,艳色无双。
只不过,此刻却飞速的张合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阵势,生生逼得她退了两步,蹙眉,“我……”
“你什么你,让你插话了么,你还真有脸狡辩,你敢说一句,不是垂涎我美色,不是想睡我?你敢说一句你秦无色不是对我早就心怀不轨,你敢说今夜不是想我想的快疯了才跑来偷窥我!”他愈发激动,一双碧墨般的美眸如缀星光,竟然亮得像是一把闪着寒芒锋利的刃,直刺人致命要害。
“咳咳……”秦无色被呛得剧烈虚咳了几声,着实被他的阵势给惊呆了,吓呆了,连该怎么狡辩一时间心中都没编好。
啊呸,什么狡辩!
他喘了几口气平复,退到门处斜倚着,一条腿霸气的抬起将门堵住,“现在你给本王好好的说,刚刚说的那一句,方才本王没听清。”
秦无色愣愣的觑着他的动作,秦晟煜生一张无可挑剔的漂亮皮囊,长睫若扇,稍稍煽动一下便足以撩人情丝,唇畔更是极其水润娇艳,被她狠狠的吻、咬过,溢着妖冶至极的血红色。
即使一件并不名贵的简单碧衣,也能被他穿得极其有味道,简洁而清雅矜贵,哪怕他赤着足,哪怕他长眉斜斜的挑着挑衅狂狷的弧度,也是贵气逼人,这样的人,天生就该是优雅的,有姿态的。
然而此刻,他像个山寨土匪一般伸出条腿断她去路,实在确实……有辱高贵二字。
“跟狗相亲相爱?”她试探着问。
“……”
“你很得意?”她挑着眉,斜睨他一眼。
“秦无色。”秦晟煜眉心一蹙,切齿的一字一顿开口。
“天色不早了啊,你不是困了,那我也该走了。”她懒散的伸了个懒腰,伸手,几乎完全不用费劲儿的将他的腿拨开。
秦晟煜险些一个趔趄,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已是怒不可遏,却又声线不稳的颤抖,“就那么再也说不出口么?”
秦无色将手从他手中缓缓抽出,侧过脸,她并无避忌的盯着他的双眼,唇角一扬,“煜乖乖,那我现在好好告诉你,我垂涎你的美色,我很想很想睡你,我对你心怀不轨,我今夜——想你想得疯狂。”
“……”
他不禁一阵抽气,耳根袭来一阵灼人热浪,臊得慌七乱八的,他想听的才不是这个,可这种轻薄的话,她她她居然还真是说得出口!
似乎全然忘了,分明是他先丢下了这一连串难以启齿的问题。
“现在听得可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嗯?”她勘堪挑着眉,觑着他红如熟虾的面色,若不是必须在天亮前赶回别院,她或许真的舍不得离开。
所有的疑惑,已经烟消云散,就在他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