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圣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视线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公输幽岚,你敢碰棉儿,本太子绝不放过你!”
皇城门外一个灰白的人影扛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朝一处密林急速的飞奔而去……
只见她面色惨白,发丝凌乱,一根已经褪了色的金钗松松垮垮的插入发髻之中,发丝乱舞,身上的衣物更是因为几天没换而显得脏乱不堪,这个人就是已经失去一切的公输幽岚,她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珠光宝气、没有了能飞扬跋扈的资本,不但变得一贫如洗,而且还要时时躲避仇人的追杀。
如果不是落到这步田地,她完全不知道公输家竟然树立了这么多的仇敌,以至于她只能跟父亲一起龟缩到山上的山洞里,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这个女人所害的!
公输幽岚怨毒的盯着木棉,如果不是她,太子也不会如此对我,也不会反抗姑姑,更不会洗劫公输府,而我,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输小姐,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不用为温饱发愁,不用过这个猪狗不如的日子。
“木棉,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彷佛是心中的怒火有了宣泄的出口,公输幽岚竟然扭曲的笑着,一张本就严肃的脸竟笑得有些癫狂。
在密林中穿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公输幽岚才停下脚步,这里已经是山顶,山顶之上出现了一个破败的木屋,四周荒凉无比,偶然几声不知是从哪出来的鸟吠声,让这里看起来与世隔绝。
山的顶端云雾环绕,透着几丝清冷的气息,无论是多烈的阳光,始终无法照到这个地方,往下,万丈深渊;往上,天堂的路触手可及。
公输幽岚肩一耸,木棉就猛的掉了下来,沉重的落地声好似夹杂着公输幽岚无尽的怒火,“嘭”的一声响于山顶。
见木棉就这么软趴趴的被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公输幽岚不解气的朝木棉的小腹踹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公输幽岚没了力气才停下来。
微风平地而起,吹乱了公输幽岚的发丝,吹得公输幽岚的锦缎衣袖呼呼作响,那衣袖口佛过木棉因为摩擦地面而出现伤痕的脸,只见公输幽岚的手用力的掐着木棉本就苍白的不带一丝生气的脸,并顺势把她拖到悬崖边道:“这么死,算是便宜你了,哼……”
公输幽岚手一松,木棉就这么掉下了悬崖……
“不……”匆匆赶过来的花凌圣见到这一幕,顿时呼吸一滞,天地霎时变得黑暗起来,但那双寒潭却红痕闪现,几欲癫狂。
快如闪电的动作比大脑运转更快,一个闪身,花凌圣就来到了悬崖边,堪堪抓住了木棉些许的衣袂,但他知道,这样撑不了多久……
“棉儿,本太子绝对会救你上来的!”
公输幽岚见突然跑过来的人一副心神俱裂的样子,怒火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狂奔着,她狠狠的看着花凌圣:“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就下去跟她一起作伴吧!”
说完,毫不犹豫的往花凌圣的身上踹去……
花凌圣感受到了威胁,下意识的转身躲过,但由于力道太大,被花凌圣抓住的衣服直接被悬崖边突出来的石块割断,“刺拉……”一声,木棉的身影随即在花凌圣的眼前越变越小……
“棉儿……棉儿……”无论花凌圣怎么呼喊,都无法阻止那青色的掉落的身体。
“公……输……幽……岚……”
好似地狱的声音让公输幽岚心里一颤,双腿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见花凌圣身上的气息冰冷如霜,知道此地已不能久留,便连跑带爬的往身后的密林跑去……
但才刚跑几步,身后一柄突然而至的寒铁剑直接穿胸而过,“嗯哼,噗……”身体轻微的抽搐几下,便没了呼吸。
花凌圣甚至都没看公输幽岚一眼……
只是呆呆的坐在悬崖边,良久,大概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亦或者是知道木棉已经死了,自己的心也跟随她去了,此刻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金色的身影,在那山顶之中,在那天地之间显得格外的孤独。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残忍!”干裂的薄唇吐出的气息让人心疼,此时的他双手抱膝,有着本来不应该属于他的脆弱。
“棉儿……棉儿……没有你,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棉儿,是本太子的错,没能好好保护你,明明在心里发誓要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的……”
“棉儿,本太子这就下来陪你……”
花凌圣移动有些僵麻的身体,也许,死,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是最幸福的事。
花凌圣俯身,带着所有的决绝……
“啾啾……唧唧……”正当他想纵身一跃之时,从悬崖深处却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啼。
听到声响,花凌圣停止了动作,一双眼睛平静的又充满希望的看着云雾袅绕的悬崖底。
“唧唧……啾啾啾啾……唧唧啾……”越来越密集的鸟啼从悬崖下传了上来,不一会,白色的云雾出现一个细小的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越来越大。
“这是!”花凌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无数个红蓝相间的羽鸟在悬崖旁盘旋着,那些彩色的羽鸟全部都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人的圈,而那个彩色的圈里,木棉正安详的躺在上面,白色的长衫迎风而舞,犹如尘世间最圣洁的白莲花,高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