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差并不买账,反而更加用力钳制着罗青枝。
罗青枝挣扎几下无果,忽然发觉自己眼前出现一道阴影。
“三少夫人叫你们放开她,你们没有听到吗?”
这声音中明显夹杂着一丝严厉。
罗青枝抬头,来人眉眼转瞬温柔,“娘子耐心等我,为夫定会将娘子接出来。”
心间有暖流流过,罗青枝从未有过的温柔一笑,点点头,“嗯。”
我等你。
官差押着罗青枝与君三错身而过,君三看着眼前正在离开的人,右手神不知鬼不觉稍稍一动。
不知何时站在君三身后的祁诚之竟然一下冲到一个官差身后,抬起手掌,便将官差一掌拍倒在地。
整个大堂内的官差全部拔除剑来,将罗青枝与祁诚之包围在中间。
祁诚之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对罗青枝说:“主子,小的到牢里陪您怎样?”
罗青枝微微动容。
站在包围圈外的细缝眼师爷率先出声,“大胆刁民,竟然妄想在公堂之上劫走犯人!都给我上,把他一起抓入大牢!”
“要想从我手里将我救命恩人带走也要先问问我的剑,哼,你们这群饭桶!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祁诚之叫嚣的厉害,然而真的交了手,呃,准确的说,还没有交手,祁诚之便被两个官差制服,直接与罗青枝一起被关进了大牢。
想不到这大牢还挺人性化,竟然将罗青枝与祁诚之关到了两个挨着的牢房,这是方便协商逃狱咩?
当然罗青枝并不想越狱,她了解这里的生存法则,她还有西门清留给她的一并亲人,得之不易的亲情她是十分珍惜的,因此连坐的罪名她担不起,如今之计只有等着君三能够将她救出去。
她没有盲目相信别人的习惯,然而,对于君三她选择相信,直觉告诉她,君三是在这异世为数不多的她可以相信的人之一。
罗青枝在狱中这几日过的倒也清闲,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狱卒敢上来挑衅,都被祁诚之嘴贱的吸引到隔壁,然后赏过祁诚之一顿暴打之后,也就忘了罗青枝这回事。
最后一次,罗青枝用眼神警告了祁诚之后,狱卒才成功进入了罗青枝的牢房。
然而一切并不像狱卒当初设想的那样简单,进到牢房后,狱卒不禁没有占到罗青枝丝毫便宜,反而被罗青枝暴打一顿。
都说打人不打脸,可是罗青枝不是一般人,她的拳头最喜欢碰撞脸颊这种柔软的地方。
妈蛋,也不看看老娘是谁,敢打老娘的主意?跆拳道黑带听说过吗?听说过吗?!
罗青枝将满脸青紫的狱卒扔出牢房,转身回到牢房时,还顺手将牢房的门关上了。
牢房门上挂着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仿佛是对倒地不起的狱卒最大的讽刺。
刚刚还在担心罗青枝受伤的祁诚之合上将要脱落的下巴,同情的看了一眼倒在茅草上的狱卒。
他家主子故意将他送进牢房究竟是为了啥?女侠明显不需要他保护好咩?女侠这战斗力,不伤人就不错了……
二人的狱内时光就在这偶尔揍揍狱卒,插诨打科中度过,然而,狱外的人却过得并不安生。
就在罗青枝与祁诚之被投入大牢的当天,君三派人去暗探留香坊,却发现馨茗的卧室已经人去楼空,馨茗消失了!
馨茗消失了,往下查下去的线索也就断了。
“去把廖先生叫来。”
整个西苑的人都知道君三这几日心情不好,以往君三的也就是挑剔一点罢了,如今那不是一点点的问题,稍稍一个不小心,他们的三少爷就能把你的月钱扣光!
因此整个西苑的人都对君三持躲避态度,因此含珊也就临时变成了君三的侍女。
眼睛有些红肿的含珊将廖先生请到书房,便回到东厢房照顾她们家两位小主子。
罗青枝入牢这些日子,喂养亦融和初晴就成了大事,连君三每到饭点都会去陪两只去玩一会,试图喂两只小包子一点汤水。
想到这,含珊的眼眶不禁又红了红,她们家大小姐长相动人,心地善良,怎么就这样坎坷?
书房内,除了君三与廖大夫,又出现了一个人,竟然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寒墨。
“查出来她被藏在哪了?”
寒墨:“是,在倪府,被倪坤明收为了妾室。”
听完寒墨的话,君三竟然一笑。
“倪坤明,大夫人的亲哥哥?大夫人还真是为她哥哥找了个好礼物。”
廖非从君三书房出来时已经快要晌午,然而半夜廖非竟然急急忙忙敲响了君三卧室的门。
急促的敲门声在空旷寂静的院子里被放大,显得格外诡异。
君三只披了一个袍子,见到是廖非,皱了皱眉,“什么事?”
“少夫人……少夫人在狱中遇刺。”
君三听完,扔掉袍子便回到屋中,片刻便穿好衣服,依旧的斗笠面纱。
“你去通知寒墨,即刻行动。然后去牢房找我。”
黑漆漆的牢房,阴暗潮湿,走在狭窄的通道上,耳旁满是呻吟声,哀嚎声,咒骂声。
牢房是人间的地狱。
“再不滚开,我家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能担得起?!”怀里抱着罗青枝的祁诚之脸上的痞气被凝重代替。
挡在路上的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拿主意。
“滚。”
就在狱卒陷入慌乱时,入口方向传来一声冰冷低沉的声音,声音不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