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储秀宫走来,我施施然地往乾清宫的方向回去了,今儿在储秀宫,我待得时间不算是很长,因为那个惠嫔出口的言语总是带着令人生厌的讥讽,木彤同碧儿暗知我的心意,倒是借由让我离开。
“碧儿,我刚才说上什么来着,为什么她们听完我的说话会脸色怪异?”我倏地想起刚若她们异样的神色,问道。
“主子,你刚才的话可是触及了所有后宫妃嫔的痛了!在宫里所有的娘娘主子诞下皇子后,满岁后就要交给阿哥所的嬷嬷照看的!”搭上话的是木彤,许是今儿太过兴奋了,她怀中的小人早就浅浅地打着呼了。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我倒忘了宫里有这么一条揪心的规矩,难道刚才她们的脸色听完我的说话之后,脸色遽变了。
“所以还是我们的小太子最幸福了,可以在皇阿玛的身边长大!”我转头宠溺地看了酣睡中的小儿。
一旁的碧儿脆脆地开口:“依奴婢看,太子最幸福的是有主子的宠爱!”语毕,她和木彤心照对看了眼,笑开来了。
我执手掐了把她的脸颊,说道:“啥时我家的碧儿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真不讨喜啊!”
被我掐住的脸儿说起话儿,带着丝含糊:“呜,奴婢那有油腔滑调了!此是碧儿心中的箴言真句啊!”
“是哟,是哟,我信你才有鬼呢!”我朝吐了吐粉舌,作了个可爱的鬼脸。
木彤也抱着承卿浅笑地瞅着我俩打闹着,霍地,一阵轻微的外力撞了我一下,我没有注意到,身子往后倾去,碧儿眼明手快地扶住我,脸容变得严肃了起来,喝道:“那来的不带眼,深宫大苑岂容如此横冲直撞?”
顺着碧儿的手腕,我站直了身子,抬眸看去,一个奴婢巍巍然地站在我前面,低垂着头说:“主子饶过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有颤的声线可知她应该也吓倒了,头颅垂地低低的,不过从身材可以看出年龄应和碧儿她们一样大。
“哼,管教的嬷嬷是谁,难道都没有警告你们,宫里禁止奔跑吗!”木彤也轻蹙着柳眉轻声道,倒没有碧儿的声势逼人,却让人更加寒冷。
眼前的宫女我们要惩戒她,赶紧吓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呜,奴婢不是有心的,请,请主子好心儿,饶过奴婢这回!”
我好笑地看着眼前这幅画面,这两丫头,也不知是否受奶娘的查毒已深,凡是有对我不规的奴才宫女乃至一些宫妃总是没有好脸色,看看这宫女才和她们一样妙龄,训起人来,她们倒是有资深老嬷嬷的神色。
我摇了摇,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微笑着说道:“好啦,你们俩也别吓唬人家了!你起来吧,我没有事,也没有打算罚你,赶紧起来吧!”
听到我语气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宫女才敢慢慢站起来,赶紧道:“主子万福,奴婢是千刀剐,不知歹活冲撞了主子,得主子善心不予计较!”
我呵呵地笑了下,便唤着身后那恶煞般的两人离开,经过她的身边,脚尖像是踢了些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盏白色的莲花灯,做工有些粗糙。
我低呼了声,“咦?”
三人闻声视之,宫女见到我脚边的莲花灯,低声地说:“主子,那是奴婢的莲花灯!”
“莲花灯?”我微微疑问地看向她。
她看出我眼中的兴趣,簌簌地替我解惑:“今个儿是宫外的孟芋节,奴婢是思念家里,于是就自个儿弄了盏莲花灯以慰思乡之心。”
“宫外?孟芋节?”我的眼儿一亮,满是兴致,我转头望向碧儿两人,问道:“木彤,你们又听过孟芋节吗?”
俩人摇摇头,一致地回答:“奴婢见识浅薄,没有耳闻!”
我倏地拍了下额头,轻笑道“啊,我倒忘记你们都随我在宫里长大,应该都不知道宫外的事儿啊!”
遂又将视线转回那宫女的身上,大眼跃然地眨巴眨巴,求知欲甚胜。
“孟芋节是民间的节庆,为了庆祝七巧娘娘赐给我们女子的巧手活艺,所以这日一些未出嫁的姑娘都可以允许出外游玩,异常热闹!”
闻言,我大概知道这孟芋节就和七月里的乞巧节类同,不过我听到‘好热闹’的词儿时,眼儿更加晶亮了。
孟芋节,听起来好好玩哦!
碧儿看我这样儿,心里不由哀叹了,但来得及默哀完毕,便听到一声轻快的娇呢。
“木彤,你先抱小承卿回去凝血楼,碧儿,你和我去养心殿!”我高兴滴转身离开,但还不忘谢谢那小宫女,“还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哦!”
宫女恭顺地垂着头,说道:“奴婢折福,不敢领谢!”
和木彤兵分两路,我带着碧儿兴然地向心中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养心殿,门外的侍卫瞧见我,打算弯身行礼,我挥挥手,道:“免了!”
迫不及待推开闭合的木门,满是声高气悦地喊道:“玄烨,玄烨,我发现了件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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