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普来到吴宗达的书房,虽然不知道吴宗达为何责罚他,但是周泽普决定先认错再说,“学生年少张狂,恩师责罚。”
话说得模棱两可,并无实际内容。
吴宗达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周泽普的性子,他亲自录取的乡试第一名,才学固然重要,可是如果性格浮躁,便落了下乘。
“泽普,你可曾派人去洞庭湖湖洲草场购买军马?”吴宗达的问题出乎周泽普的意料。
“恩师,确有此事。”周泽普如实回答,显然吴宗达已经知道此事,再隐瞒没有意义。
吴宗达道:“嗯,那就好,我没有看错你。下面人禀报,有柳北县周泽普购买军马武装乡勇。其人所在乡间,遭受大雪灾后,无人死亡,且那周泽普主动去县城施粥,赢得士绅百姓一片颂扬。我猜想应该是你。”
周泽普道:“些许小事,不做挂齿。”在老师面前,周泽普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
“你那乡勇如今训练的如何了?据柳北县知县许守谦上报的公文,你曾带领乡勇铲平矿区的恶徒,为官府收回铜矿。且柳北治安为之好转。”吴宗达问道。
周泽普那个感动呀,没有料到许守谦还是很讲究的,竟然不居全功,在上报功绩的同时,顺带着表扬了一下‘乡勇’负责人周泽普。
只是自己的金雕纵队在知县老爷眼里,只是乡勇团练而已,令野心勃勃的周泽普情何以堪。
周泽普道:“回恩师的话,这乡勇成立时间不长,正训练中,维持治安尚可。目前,乡勇步兵太多,而骑兵太少。骑兵少,作战的时候,要吃亏的。
吴宗达品了一口茶道:“如今国家内忧外患,西北数省,乱象丛生,卫所军不堪一击,严重腐化,扰民有余,不足以御敌。我希望你能够为朝廷出力,平内乱,御外寇。你若有负于朝廷,我就不认你这个学生。”
周泽普道:“学生谨遵恩师教诲。”
吴宗达点点头:“我大明一直缺少军马。如今朝廷入不敷出,边军久为领饷,更无财力购买军马了。你能够急朝廷所及,购买军马,训练乡勇,我心甚慰。毕竟乡勇也是为我大明士绅控制。一旦女真人控制蒙古草原后,购买军马恐越来越难。能多买一些,就多买一些吧。”接着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们和女真人最终要有一场决战。”
说吧,唤过来一名家丁,对周泽普道:“这是跟随我多年的老家丁吴杰,以后军马一事,可与吴杰联系。”
周泽普明白吴杰就是朱炳昆所说的颇有神通的马贩子之一了。不然吴宗达又从何知道自己购买军马。
周泽普对吴杰道:“军马一事,多谢吴先生费心。”
吴杰笑道:“周解元忠心为国,吴杰佩服。我听朱炳昆所言,你购买军马为了将来对抗女真人,便将此事报于主人知道。”
周泽普道:“以后还有麻烦吴先生处,希望不要推辞。”
吴杰笑道:“你是大人的门生,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说吧,向吴宗达告退而去。
周泽普也起身向吴宗达告辞:“恩师,何时回京师,泽普好为恩师践行?”
吴宗达道:“泽普无须那些虚礼。你回去后,用心做事,办好团练,训练好乡勇。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回到船上,周泽普将与吴宗达的谈话,对老秀才说了一遍。
老秀才笑道:“司令员何必对此耿耿于怀,这团练等到官府认可,于我们的发展不无裨益。”
周泽普笑道:“既然大人们说我们是乡勇,那就乡勇吧。正好我们下一步要进攻南山土司,能够得到官府的认可更好。”
次日,周泽普约见了吴杰,将一笔钱钱送了出去。即便吴宗达很器重自己,但是具体办事人吴杰,周泽普还是要拉拢滴。
赶回到宁远号所在的码头时,看到刘跃云正来回踱步。此时正是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炙烤了大地,刘跃云热得满头大汗!
周泽普心中暗笑,“这刘大人太没有定性了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如此着急?”
刘跃云看到周泽普到来,几步上前,抓住周泽普的胳膊:“贤侄,救救你刘叔吧!”
周泽普将刘跃云让进船舱,警卫员端上凉茶。
“世叔,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此着急?”周泽普将茶递给刘跃云。
刘跃云一饮而尽,恨恨地道:“都是我那婆娘惹得祸。她去绸缎铺购物,和人起了争执,把人打了。不想那妇人是九千岁的‘四十孙’之一,曹钦宇的小妾,直接让人把我那婆娘绑了关了起来,要一万两银子来赎。我哪有那么多钱,只好叫上在东厂的内弟,一起去赔罪,那曹家不依不饶,丝毫不给面子!”
周泽普心中骂道,“你家婆娘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内弟一个小卒子,别人凭什么给你面子!”嘴上却安慰说:“刘叔你是正途出身,为何不去府衙,找中人调节一二?”
帮你忙,总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不能无原则的去冒险吧。至于你那个侄女,我至今还没有动过一指头呢,咱们目前也不能算亲戚吧!
刘跃云苦了脸:“九千岁如今权势滔天,谁敢出头呢?那妇人纵然不贤,终归是结发夫妻。”
周泽普一听就来气了:闹了半天,让我去碰一碰魏某人的逆鳞。尼玛,这刘跃云也太损了吧!不过能够想到我,看来在某些人眼里,我也属于恶人范畴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刘跃云见周泽普默不作声,凑上前,低声道:“贤侄,这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