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
也许是安慰,也许是庆祝。雅典举行了祭奠。这也有提高士气的作用。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特洛伊海岸的沙地上,这里本该是空旷寂静,此刻却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十几个火把照亮了一座高台,高台中央支起一个大铁盘,盘里盛满血淋淋的肉食。在铁盘前,身穿白袍的祭司高举双手,虔诚的吟唱着。
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他不知道根据雅典军法,部队达到一定规模,是要配备随军祭司的。
今晚,雅典将偷袭特洛伊。
叶铭看着台下一个个朦胧晃动的身影,想起这其中会有多少人在今晚的战斗中倒下,心里一阵烦闷。明天要有多少生命葬生于此。
比基德斯走过来,抓起他的手,一起举过头顶:“奥林匹亚众神在天上关注着我们!回想我们希腊人的先辈与迈锡尼人作战,得到众神的帮助,经过十年苦战,终于击败迈锡尼。现在,我们拥有强大的军队,得到众神的关注,我们必将击败我们的敌人!在雅典娜光辉照耀下的勇士们,举起我们的长矛,今晚去踏平特洛伊,获得我们应该获得的财富,带着荣耀回家!!”
“带着财富与荣耀回家!”人群中有人高喊。
“受伤怕什么,我们也会跟叶铭一样得到荣誉!”
“干掉特洛伊人,我们回家!”
“回家!”
台下无数人用长矛拍击盾牌,高喊着“回家”,斗气高涨。
叶铭在这如轰轰雷鸣的吼声中,吐槽:卧槽,我就是抢了艘船,你们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
“瞧瞧这气势!叶铭,你可是立了大功啊!”比基德斯感慨的大声说,他为自已成功的导演这出戏而陶醉。
叶铭敷衍了几句,心里将比基德斯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比基德斯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等作战失败,这些亢奋的战士会不会将怒气都撒在他身上?一想到这,他就感到恐惧。
祭祀结束,战前动员结束,接下来就该出兵了。
比基德斯显然是作了精心准备。这次出征只有两万多人,他带两万人出战,没有人看守大营。这两万人分别由他、攸利密顿、米南德(一位高级指挥官)率领,携带五天的粮食,并且带上了所有的石匠、木匠,以及如果作战成动后要建筑要塞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因此,这支部队相当的庞大雍肿。
当德漠斯提尼的前锋队伍跨过阿拉普斯河,顺着小道登上了特洛伊人口中所称呼的厄庇波利高地时,队伍的尾端还没有出大营。
叶铭回头俯望:月光下,黑黝黝的山坡间晃动着无数朦胧的人影。海风从山下直冲而上,呼呼作响,队伍发出的一切声响都被掩盖。
比基德斯命令先头部队停下,等候后续部队。自己和攸利密顿,还有米南德等几位高级指挥官商议作战计划(根据雅典军事法,将军为部队的统帅,其次是高级指挥官,相当于现在的团长,再次是中级指挥官,相当于营长。除了将军,其余将领都是由雅典议事会决定,多数都是议会议员,并且作战经验丰富。他们所辖队伍的人数并不固定,这要看各个德莫——相当于现在的村镇召集的公民人数,以及招募的雇佣兵)。
叶铭作为“神选战士”的象征,行军途中自然一直跟在德漠斯提尼身边。现在有一个观摩学习古代军事的机会,他当然不想放弃,于是厚脸皮的跟着去旁听。德漠斯提尼一心想着战事,没有注意到他。卫兵们以为将军默许了,也就没将他拉开。
叶铭听了一会儿,就清楚了比基德斯的计划:在厄立高利高地上,联军营地在西北角,特洛伊城外的长墙在东面,雅典军队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南面。比基德斯让米南德率三千多人先攻占前方不远的特洛伊人的哨楼,然后迅速进攻距离最近的长墙的环塞。那里仅驻扎着约六百特洛伊人,而且毫无准备。夺占长墙,将特洛伊人封锁在城内,这是第一步。比基德斯自己和攸利密顿等大军到齐后,列阵进击联军营地。
对于特洛伊人是否会出城反击,众人意见比较一致:特洛伊人经过一年的战争,兵员消耗巨大,即使能出战,人数也不会太多,米南德完全能够挡住。至于特洛伊联军能否出营迎战,众人意见不一,比基德斯笑道:“吉利普斯(联军统帅)不出战更好,方便我从容的部署队伍,一个一个的去攻占他的营寨。”
商议结束,众将领分别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黑夜中,无法用旗帜号令,而吹号角又怕惊动敌人,于是喊叫声响成一片。
“将军,我想去参加他们的战斗!”叶铭指着正在缓慢集合的队伍,主动向比基德斯请战。他并非嗜战,而是想借机开溜。他算看明白了,在夜里号令三千多人集合都如此困难,那么指挥二万人作战该有多困难,要知道两万人列阵,以纵深8列来算,正面至少长达两公里。如此庞大的阵容在黑夜中如何相互联系协调,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就连亚历山大在与波斯人决战时都不敢轻易尝试,比基德斯就算听进去他当初说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改进。
叶铭原本还想在关健时候提醒德漠斯提尼,改变这一仗的结局,可是到了战场上,才发现理想与现实相差太远。
“不,叶铭,你应该留在这里!你会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基德斯一口回绝。
“我听说你在雅典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