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十年,离龙帝建立龙国的时间依然过了十年。
这里的风景布局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十年来物是人非,不知道有多少人怀揣着梦想来到帝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梦想扼杀在这繁华之下。
东井城很繁华,不仅仅是帝都的原因,关键是天古大陆的历史上,东井城就是一座老城。它的起源已然无人知晓,有人说是因为人类先祖再此发现了一口古井,解决了水源危机,且在此定居。当然还有很多的版本,不过这些都无从考究了。
而与这繁华的帝都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破旧不堪的护国公府。虽然身为公爵的府邸,但是门前长满了一尺高的杂草。外围的屋檐上,落满了灰尘与蛛网,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叫你偷我的东西,我,我打死你。”门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怀中抱着一瓶酒,一盘鸡。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手持短棍的壮汉,一边叫骂,一边持着短棍鞭打。
那个小孩却是不躲,任凭那壮汉鞭打。每打十下,羽尘就是将一个东西放在地上,而那壮汉一打就是二十下。
“算你小子行!”壮汉吐了一口吐沫,狠狠盯了小孩一眼,便是掉头边走。
这个人自然是羽尘,只不过现在的他与十年前已然不成对比。十年前的他在父亲的呵护下亭中赏雪,现在的他连温饱都不得解决,整个人瘦的只看得见一根根肋骨。
“噗。”代那壮汉走后,羽尘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薄而出,这就是他与商贩协议的后果。他不愿偷,所以他以受打的形式换取物品。衣扣下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打的真狠!”羽尘摸了摸后背上新添的伤口,咧了咧嘴。虽然是受打,但是却很少有人真的这般做,毕竟还是个孩子,即使打了,力道却也极轻。
羽尘看着护国公府,默默的盘腿而坐,今天是他父亲的生辰,就也是为什么他要这般做的原因。
十年前,在他父亲受封加爵护国公的一个月后,父亲无故失踪。由于缺少人打理,这护国公府便是落到这般模样。
父亲没死!这是羽尘一直坚定的想法。虽然他一岁便是离开了父亲,由父亲的部下代为照顾,但是从一些支言细语中,他了解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今天是父亲的生辰,自他五岁开始,他便开始如今天这般,换来食物,放在这已然荒废已久的护国公府中。
好似风中一粒尘!
羽尘从父亲部下的口中知晓父亲的口头禅,父亲叫羽风,而他叫羽尘,这是父子之间的联系。
将酒均匀的洒在门前,羽尘拿着那盘鸡,走到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的面前,将那盘鸡递给了他。
“香,好香。”那睡着的小乞丐一闻到香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直接接过鸡就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这还有点酒。”羽尘拿过还剩一点酒的酒瓶,羽尘坐了下来。
“唔唔,好吃!”小乞丐吃的满嘴流油,羽尘却是没有动手,只是接过小乞丐放下的酒壶喝了起来。
“哎,我说。”小乞丐吃了半饱,终于抬起来向羽尘说道:“你这个人真行,费那么大劲得来的好东西竟然不吃,我倒捞了个好处。”
羽尘喝着酒也不答话,闷头喝酒。从他五岁记事起,他便是开始这般做。这小乞丐便是偷吃他走后放下的东西,两人因此打了一架,便是相识了。
“我走了。”酒喝光了,羽尘慢慢站起身来,晃了晃身子,慢慢后头走去。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小乞丐摇了摇头,同时将剩下的半只鸡藏到身后的草垛后,这半只鸡意味着一个温饱的夜晚。
羽尘慢慢的走着,不是因为他有心思,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现在的住所是在山上,父亲失踪时,佣人卷着府内原本不多的东西离开了。羽尘是被山上的婆婆收养的,不过六年前,婆婆因病去世,羽尘便是一个人生活在山上了。
“看,那个人就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家伙。”
“是吗?我听说,他父亲不要他了,他爹抛下他们母子,另结新欢了!”
..
不知什么时候,羽尘的周围来了一群小孩,嬉笑着看着羽尘。
羽尘没有理睬,护国公的失踪自然使得朝野一片大惊,所以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一时极为流传。
羽尘不会为之计较,但是话中的尖刺还是使得他的身形一顿。
“你们干嘛呢?还不快走!”这时来了一个九尺壮汉,他刚一走来,四周的孩子便是一哄而散。
“庞叔!”羽尘叫道。这是父亲以前的部下,也是唯一一个父亲失踪后,还能照顾他的人。不过常年的征战终究使得他落下满身的旧疾,六年前他便是从羽林军中退役,生活过得自然是很拮据。
“羽尘,没事吧。”庞叔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习惯了。”羽尘自嘲道。
庞叔心一紧,这般小的孩子,内心却已然麻木。关键是自己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何况——
“庞庵!还不回来!”远处响起了尖细的声音。这声音使得庞庵的心一紧,也是让羽尘发出一声冷哼。
“羽尘,这——”庞叔面带难色。
“庞叔,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羽尘微微一笑,也是不容分说,在庞庵的眼中慢慢的消失了。
“这孩子!”庞庵叹了一口气,十年前的政治风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