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倒霉。
如果不是那个白痴,我现在肯定在扬州城,享受着休假的时光。
养养鬼,种种尸,替换两个凡人大小姐的身份悠闲地在庭院里度日。
再勾引两个富家子弟吓一吓。
这样的生活多么美好。
要是不知道徐州城发生奇怪的事情就好了,要是没看到那面倒霉旗子就好了,要是没听到那两个人对话就好了..
为什么要在他身上下印记?下了印记也就算了。
为什么要跟着他来这里?来这里也就算了。
为什么要靠这么近?靠这么近也就算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逃跑?不逃跑也就算了。
为什么..嗯..为什么我有这么白痴的哥哥?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魅若蜃在应天奴的灯里漂浮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还披着恨姬的皮,深深地把头埋在膝盖中。
为什么会这样..
她难过得快死掉了。
古姚无聊得快要死掉了。
她一直观察着绮冷蝶,除了这个其他的事情都太没意思了。
她在等这个女孩子什么时候动一下。
绮冷蝶除了眨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古姚在思考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可能她心里有一个小剧场。
啊为什么古姚姐姐老是在看我我好紧张不敢动怎么办?
不像。
可恶那个老女人能不能自己找点事做你再看我信不信我掏出剑砍了你?
嗯,也不像。
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雪拥蓝发了两个指令,忽然叹息一声。
古姚抬起头,问,“怎么?”
雪拥蓝兜帽中的脸看不清表情,“容器死了。”
“他不是说一个人搞的定吗?”
古姚翻身跳出宫殿,悬浮在海上。
海潮已经来了,大漩涡卷起几十丈高的海浪,海浪汹涌澎湃。
漩涡里面深深得拉扯着,里面深不见底。
几十海里的海流都顺着漩涡的方向流动。
远处各个节点偶尔爆发出亮光,又有各种尖啸声传来。
“差不多了!”古姚朝宫殿里面喊道。
雪拥蓝低头沉默一下,忽然朝应天奴的那个方向伸出一根手指。
随后他摊手指向身前的大理石地面。
远处飞来一团火光,火光飞入殿中,停在雪拥蓝脚边。
里面是丝女姬的尸身。
绮冷蝶忽然扭头看向祭品,这一幕古姚还是没有看到。
——
化敷和应天奴相对而立,震止水终于放下剑松了一口气。
兮泊月提起拳头小声喊道,“师叔祖最帅了,师叔祖加油!”
化敷理都懒得理他,只是看着应天奴活动了一下殷红的手指。
应天奴也沉默地看向她。
他穿着黑色的袍服,和影差不多,都是渊的工作服。
其实仔细看才能看见,原来渊的衣服不仅仅是纯黑,还用黑色的线在上面纹了密密麻麻的各种纹路,纹路其实很漂亮,带着很玄妙的图案,意义大概是山、海、海底和神。
但是都是黑色的又看不见有个毛用。
应天奴当然认识化敷,谁不认识化敷。
他正想着雪拥蓝现在可能抽不出手来,自己应该怎么对付她,忽然感到帝海一阵咆哮。
海边和海上所有人都望向大漩涡,那是海潮来了。
大漩涡的视界忽然被拔高,像是海上的山一样。
那个地方就像一个活火山,中间是通往海底的漩涡中空。
这是大漩涡牢狱的正常现象,每隔几百年都会出现。
应天奴没拿灯的手轻轻一挥,灯火就带着丝女姬的尸首飞向大漩涡的上空。
快得如同流星一般。
化敷没有管他的小动作,她心里在飞速计算海上阵图和顾菟曾经的谋略。
两人居然没有动手。
“咦?师叔祖怎么不打死他?”兮泊月奇道。
“嘘,”仇芷逸回答道,“师叔祖在想事情。”
作为常年侍奉化敷的身边人,她很了解化敷。
海边一时沉静。
古姚大致数了数阵法节点的余额,点点头,手上结了个法印。
她低声念出一段咒文。
巨大的阵法忽然一阵闪烁,节点灯火直通深海。
海面映照出一个有些残缺的巨大龙图腾阵法。
“雪拥蓝!”她大声叫道。
雪拥蓝正在对着丝女姬的尸首沉思,他低下身拔出尸体上残留的匕首,一道黑血溅了出来。
徐锦公皱着眉头,有些头疼的样子,“怎么办?”他问雪拥蓝。
雪拥蓝转过身,“绮冷蝶。”
她抬起头,目光从尸身转向雪拥蓝。
“把殿的剑拿过来。”
绮冷蝶第一次产生困惑的表情,她看了看尸首,有些纠结。
雪拥蓝没有说话,他在给绮冷蝶思考的时间。
她还是从背后取下剑盒,打开封顶,走到雪拥蓝面前做出进献的姿态。
剑盒里是一把通体纯黑,长三尺三的玉石单手宝剑,整把剑简单干脆,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
雪拥蓝捧起剑放在丝女姬的身上,扶动她的手使她握住【顾菟剑】。
徐锦公用手遮住眼不敢看剑,这是【凡人不可直视之圣】的其中之一。
雪拥蓝又抬手,祭品浮了起来。
“绮冷蝶,带徐公离开。”说完他带着祭品飞出宫殿。
绮冷蝶起身收起剑盒,还是背着,看也不看徐锦公,走向内殿。
雪拥蓝从空中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