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在家乡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石子土路上,地上的石子凹凸不平,踩起来很舒服。天空灰蒙蒙的,空气压抑的我们抬不起头来。这是要下雨的征兆。离到家还有几条路的距离,只盼它别下得太快太大,自己也不至于被淋得太惨。
我此次回老家,是来参加二姑家的涵涵妹妹的婚礼。家中难得的这样聚在一起,几个爱玩的兄弟们想散了宴席,到ktv玩。我称还有事逃离了队伍。其实本无它事,只是在躲着一个人。
这些年,为了躲他,我几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回家。只是可怜了父母,早晚盼着我能回家一趟。
在宴席开始之前,我与几个姐妹在新娘闺房中说笑,面对此情此景不免有些尴尬,涵涵虽与我同辈。但年龄比我小了八岁,如今一个奔三的人还是单身,在老家之中很是少有,不免被些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十五年前的时候,那时三姑家的表哥结婚,也是这般热闹。倒非我记性好,只是如今我还未嫁,想来还是那天留下的虐缘。
我在这难免受姐姐的说教,又不好反驳些什么。老家人的思想不及城市中人开明先进。其实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婚姻不过是两个人磨合着过日子。爱情只是婚姻的调味剂,柴米油盐才是生活。
最后新娘要进花车了,姐姐们才放过我。
我一直忧心重重的,害怕见到那人。我其实自知不会如了我的意,只是不想过早遇到他。宴桌上,几位长辈听说我还没对像,急忙询问理由。母亲只说我工作忙无暇顾及这件事。
老人们说,女人多有本事有何用,终究嫁个好人家才算好。母亲点着头说是,可心里知道,自家女儿心里是有人的,只是两人不能在一起,至于那人是谁,女儿没明说,她也不可知。
忐忑不安的等到宴席结束,我告与了母亲一声,便自顾回家了。还好没遇见他,我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着雨说下就下,哗哗啦啦,不绝如缕。
天有不测风云,想来这就是了。
我将包遮到头上,准备冒雨前行。只是头顶上方一片翠绿,不大不小的一方绿荫正好为我撑起一片天地。
四周飘逸着熟悉的气息,这淡香,过了五年没闻到却依然难么清晰。每次的午夜梦回都会想起曾经有一个男孩默默的守护着自己,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与生俱来。我总会把他抱到怀里,把脸埋到他的颈窝,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香味。
我不敢转身,说我懦弱也好,无情也罢,我就是不下那些芥蒂去面对他。因为我比他大,所以我不能像他那般无所顾忌的说爱,我怕的事太多,顾及的事太多。
“小姨,好久不见。”一个稚嫩有余,成熟未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包杂着欣喜与埋怨,他等了她五年,这五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她真的那么狠心,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给他。他没有做错什么。
不过是喜欢她,有没有错,为什么要受到这般惩罚?
他以为至此她回来,是接受他了。可她从一开始都多只他,他才明白,他错了。
我紧张害怕的转过身,他的样子依旧那么好看,多了些成熟,看起来还是呆萌呆萌的。
好像是一直躲避的灾难终于降临到自己头上,我反倒有几分释怀。
“好久不见,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