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流出了大片的血,她才明白,原来,想要不被人伤害,只有去伤害别人。
她转身凝了力,那些在她身边的对手被猛然弹开。吐出大口鲜血。
不久,她身上就出现了许多血口子。把一身淡蓝染的血红。身上被疼痛麻痹了,但仍旧拼命坚持着。
她感觉自己很累很累,身上的力气几乎要被抽光。却还是一剑一剑地用招式使出来。
她看见眼前一片一片的都是血红,分不清什么和什么了,模模糊糊的,映出了一个人的脸。
“师父……”
身体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刚才那些人,只剩下了一个。她似乎看见那个人正在靠近她,用一把剑拼命朝她的身体刺去。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剑刺到她的身体,忽然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那光芒可以刺穿一切。
“啊——”
慕十歌身体上的光芒逐渐消失,身上的衣服忽然变成了大红的颜色,红的妖艳,红的触目惊心。本就好看的一张脸失去了苍白稚气的颜色,生生染上了几分妖媚。美得惊心。
她渐渐睁开眼睛,一道明亮的星辰折射。
从井内走出来后,他发现,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慕十歌了。
“恭喜魔尊修成正果!”群魔跪下道喜。
子夜眼中有几分说不上的情绪来,看到她如今这个样子,他觉得心下一惊。可又是本该预想到的。
“我明明就要死了,可最后,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慕十歌喝了一口茶,与他坐在一起。
他浅笑:“其实,能把他们都杀了,是连天帝都办不到的事。十歌,你的力量的确太强大了。如今你突破玄天关,怕是更强大了。也许,再过些时日,六界无人可与之匹敌。”
她的脸色异常冷淡:“我今日第一次杀人。你知道么,我现在似乎还能看到,那把剑刺进他胸膛的那一瞬间。也许,我从来都不适合这样。可是,杀完后,居然一点都没有其他的感觉,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坏人。这不是我所想要的,从来都不是……”
她眼角一滴泪落下,滴到他的掌心。他望着她,心里竟一阵绞疼。他曾经想过,要是她真的在里面回不来,他就陪着她一起死。
她闭上眼,慢慢睡去。这是五百年来都没有过的一次好眠。
他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阿遥,你就是个傻丫头。只会坚持的傻丫头,从前是,如今,却更是……”
他不由想起她刚进这里的时候。
“十歌,记住你的身份。”
“什,什么身份?”
“魔尊。”他提醒到。
子夜对她喊道:“去,去把锁妖塔中的妖魔都召集过来。让他们都知道,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没有人可以违抗你的所有命令!否则将会永远消失的干干净净!”
慕十歌被他强大的气场征服。颤颤微微的飞上了塔内的最高处,含糊不清的说:“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所谓,呃,所谓……”所谓什么来着
“所谓魔界大事。从此之后,魔界由我接手。魔界诸事全权由本尊处理,若是你们有什么相悖的意见……”她十分中肯的说到:“……有什么相悖的意见,大家一起商量讨论。”
他被她气的没有办法。
刚来的几年,她还保存着很多习惯。比如喜欢下棋。
她常常缠着他陪她下棋。
“十歌,你又输了。”
她坚持不懈的盯着棋盘:“来,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你运气还这么好!”
他看她一眼:“哦?这跟运气还有关系?”
她颇为认真的分析了起来:“下棋,看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喏,你看,你坐的那个地方比我这里的风水好。我说我怎么老是输呢。来来来,换地方。”
她和锁妖塔的妖魔鬼怪熟识起来,就也坚持不懈的找他们下棋。别看虽是妖魔,却也精通棋艺。这令慕十歌很欣慰。有一天她与一个绿脸的小鬼在一起下棋,它就奇怪了:“魔尊,您,您怎么悔了八次棋?”
“呃……”她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你不懂,这个棋艺啊。是必需要参透的。而我如今悔了八次棋,必定是有它的道理。我为什么要悔八次呢,这个八代表什么呢你肯定要自己参一参。以前,在我们人间,都是喜欢以物喻事地。凡事不能说的太通彻,就要自己去悟。我如今这是借下棋来向你表达道理呢。”
小鬼听完之后颇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后来,整个锁妖塔的人都拒绝和慕十歌下棋了。搞得她一度很抑郁。
再过几年,她开始补眠不休的练剑,增进修为。每一个招式都能做到精益求精。找人与她陪练时,她常常会要求对手千万不要手软。好好和她打。前三百年中,她的身上从来都是伤痕累累,旧伤好了马上就有新的。
他曾经逼她放,先休息一会儿。你这样对自己,身体承受得住么”
“我不累。等我出去了,还要帮师父……”她脸色苍白到极致,嘴角却依然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慕十歌!”他对她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喜欢月迁已经有多深了!”
她怔了怔,却毫不犹豫的回答:“对,我很喜欢他。”从前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她终于明白这是怎样一个形容。
“你知道么当年的一把油纸伞,遮住的不仅是那一日的狂风暴雨。还有这世间,所有对我的伤害。这一步一步,每一步我唯一计算的,只是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可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