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样,小音又默默的守候着花房,深情的凝望着那冷心冷面的男人。只是,今晚的夜色显得特别黑魆魆的,阴沉沉的天气就像要塌了下来一般。
这时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断哗哗的倾泻而下。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往地上打,溅起一道道水花。
那强烈的风雨吹打着小音瘦弱的身影,小音双手环抱在前,想抵挡住风雨的侵袭,她不能走,现在还不能走,他还没有睡,她绝不能离开,一定要挺住。
那个傻瓜,她不要命了吗,蔚辰风在房内焦躁得踱来踱去,只要一触及那在风中仿似随时会倒下的娇小身躯,他就莫名的烦心。
很想踏出房门,把她揪回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可是一想,她爱怎么做是她的事,他何必多管闲事,如此一来,他故作漠然的回到清思旁边,无视窗外那强大的雨点、雷声及其那呼啸而过的狂风。
风雨愈加猛烈,愈加寒冷,小音原本粉嫩的脸庞早已惨白,那摸样真是教人担忧。她哆嗦着身子,用脑中仅存的意识控制着自己,不至于让她倒下,“我不能倒下,不能,我还要看着他睡着呢,所以不能,不能,帝小音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话未完,她早已倒在了污水中。
她这副多病的身躯,怎么抵得住这么无情的天气呢。
蔚辰风在她倒下的那刻,早已冲出了房门,凝着泥水中那纤细的身影,他的心居然会疼,而且是很疼,她这是为什么,要这般待他,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弯身揽起她的身子,往花房内走去。
昏迷中的小音,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热源,便向它不断靠近,牢牢抓住不放。痛苦的便是辰风,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进退两难。这时站岗的人早已回去,也没什么下人可使唤,他也不知把她送往何处。
盯着那沾满污水的小脸,他伸出双手替她抹掉,露出她精致的五官,尽管惨白,她依旧动人,抚弄着她的脸庞,他说道:“我不是讨厌你,我是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被你影响,所以我只能赶你走……”
“冷,冷,好冷……”小音不断哆嗦着身子,她本就体寒,这下受了这么大的风雨,要是不及时取暖的话,怕是后果严重。
蔚辰风触及她的肌肤,才发现她冷得想冰块,怎么办,这里没有火,也没有丝被,该怎么做,才能提高她的体温。
倏地,脑中一个想法顿闪而过,他摇摇头,不能这么做,可是一瞧她毫无血色的脸孔,愈加抖擞的厉害的身子,他不得不那样做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占你便宜,得罪了!”说着,他动手解除她身上湿嗒嗒的衣裳,当她洁白无瑕的身躯暴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一震,但很快的,他稳定心神,脱下自己的衣服,与她坦诚相拥,用自己的外套紧紧裹住他们二人紧紧相贴的身子。
“冷,冷……”感受到外来的热源,小音愈加偎进那似一团火的胸膛。温香软玉在怀,他难免会心猿意马。
蔚辰风感受到自己似乎跟以往不一样,他觉得自己被一股温暖包围,渐渐的,他睡了过去。睡梦中,似乎闯进了一片森林,森林水雾妖娆,让人看不清东西。
“风……风……”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那声音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甜美嗓音,“清思,是你吗?”
“风……是我……”突然他的眼前多了一道白影,那是清思没错。“清思,真的是你,我好想你!”蔚辰风伸出双手,想抱住那魂牵梦萦的身影,不料,扑了个空。
“风……我已经是鬼了,人鬼殊图,你触碰不到我的。”
“怎么会这样?”他好不容易看到她,却触及不到,这是何等的痛苦。
“风,忘了我吧,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小音,她是个好姑娘,你千万不要辜负她,要好好守护她,不要再让她重蹈我的覆辙。你有她的陪伴,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去了。”清思对着他绽开最后的笑靥。
“清思,你去哪儿,不要走,回来!”他不停叫唤着,可是她却离他越来越远。
“风,再见了!”
“清思……”
蔚辰风猛的一醒,他刚刚做了什么,梦到清思走了。目光触及冰棺里的她,他说着,“清思,你原谅我了吗?”
再触及在他怀中睡的正熟的小音,他觉得一阵安心。凝着她好一会儿,他再次沉沉的睡去。
大雨过后的空气,显得特别清新。海面袭来阵阵冷风,无形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魅刀,我可恭候你多时了。”帝无赦斜睨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南庚言浚。
“我的行踪,你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不愧是狂王啊。”南庚言浚俊美的脸庞挂着习惯性的迷人微笑,令人看了如沐春风。
“今日是我的婚礼,魅刀能够及时赶到,真是我帝无赦莫大的荣幸!”
经他这么一提,南庚言浚才注意到这里的人全穿着黑色服饰,他知道这是帝煞的习俗,只要有喜事,就必须穿黑色的。
“谁的婚礼?”南庚言浚漠视心中的不安,冷静的问。
“自然是我。”帝无赦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南庚言浚蹙眉,莫非真被他猜中了。
“没错,今日正是我跟云岫的婚礼。”帝无赦瞅着他,想看看他听到后的反应。
南庚言浚神情一冷,“狂王,你不要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