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锦瑟怔愣之际,唐流颜透过后视镜深深的看了她一样,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无力。
……真的上心了。
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这样,没放在心上时便是怎么算计怎么摆弄都不会在意,可一旦上了心,入了骨,就是让长了倒勾的藤蔓给死死缠住了,愈想甩开愈是被缠得紧,愈是疼得厉害愈是忘不掉,直至生生世世,就这样被折磨下去,欲罢不能。
林锦瑟这个女人,就是他命中的那根藤蔓。
谁说他不介意放她去见许舟?只要一想到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冷血女人很可能就这样一去不回头,他就觉得心像被猫爪挠过般,难受得慌,憋得慌。
先前他故意让她见林震一行人,已料到真相会令她无法接受,甚至崩溃,为此他还特地以一笔生意的代价将吴优引到意大利——不过是想有个真心朋友能让她能够撑住罢。他亦是个从骨子里就冷漠自私的人,没有陪在她身边度过心理难关,仅是不想涉足这些令她难受难堪痛苦的回忆而已。
因他清楚的明白,这样的事情他参与得越多,她会离他愈加的远。
这个女人,是不会像其他女人一般,将他的好当做恩赐来感激涕零的,她只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这样做不过是掌掴后给颗糖,居心否测猫哭耗子,以此更是拒绝他的靠近。
他不会给她拒绝他的理由。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很快,民政局就近在眼前了。
当唐流颜将车子停在民政局大门不远处的停车场时,林锦瑟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她看着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的唐流颜,近乎绝望的道,“唐流颜,你不要强迫我。”她从未忘记过,这个男人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最容不得别人拒绝,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就这样葬送了一辈子,将自己的一生假手他人,成为笼中金丝雀。
没有爱情,没有承诺,甚至没有形式上的鲜花与戒指。她的婚姻不应这样被草草决定!
唐流颜站在她面前,默视了她半晌,终是缓缓开口,“我们先在一起生活一年,到时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那么我放你走。”很是平常的语调。
他在试图与她谈判。
林锦瑟闭了闭眼睛,“唐流颜,你该知道,问题不在这里。”再睁眼时她眼中已是一片寒芒,“关键在于,我不信你,一点也不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被他算计怕了,只要一想到今后要和他生活,必须要心惊胆颤小心翼翼……有什么比这更可怖?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没有那样的胆量与力气与他交锋。
唐流颜扶额,又是一声叹气,“那要怎样,你才信我?”他说得轻巧,语气极为纵容,并没有林锦瑟想象中那样恼怒起来,只是幽叹,轻声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通通告诉你。”
堂堂唐盟颜公子,为了个女人,竟低声下气到近乎卑躬屈膝了,若让其他人知道,定又是个大大的笑话。
可林锦瑟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她瞪大眼睛望着他,目光犀利冰凉,“不论其他,方芯,林澜,这两个人与你关系匪浅吧?”她冷笑,“就有这么巧,恰恰是我最恨的两人?”她不得不去猜测,或许她的家,就是毁在了这男人的手上!
唐流颜轻皱了下眉头,为她蓦然狠利的眼神。
良久,他开口。
“方芯原来是我父亲的部下,后来很偶然的一次机会,秦爷向我的父亲讨要了她——那时我还未出生,只在大些的时候听父亲说秦爷是看中了方芯的姿色,收去做了情人……后来方芯生下了林澜,哦,那时不叫林澜——叫秦澜,所有人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便是秦爷的女儿,包括我。”
顿了顿,他看着她,略带自嘲的道,“虽然不过八岁,但我成长的环境逼迫我必须对林澜好……不过是因为她是秦爷的女儿而已。炎帮的存在一直就是我唐盟的肉中刺,得到秦爷的信任是唐盟吞并炎帮的第一步——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方芯竟是秦爷的烟雾弹,他利用她去迷惑了林震,试图让他休了你的母亲……渔翁得利……”
唐流颜眸光淡漠的说着,
“说到底,所有……都不过是秦爷的牺牲品而已。”
林锦瑟耳边嗡嗡叫着,一时间,无法言语。
这两天,太多的突如其来的所谓“真相”,已让她从招架不住到如今的泰然处之,即便这不过是做在表面的假象。
“好了,”忽然,一股强烈的侵略气息欺靠过来,优美的嘴唇擦过她的耳际,随即她被一股蛮力轻巧拦腰抱出车厢,“我们结婚去吧。”
这个时候,林锦瑟竟没有过多的挣扎,扑腾了没两下就消停了,脸埋在他的胸口,长长的发像浓密的水藻密密的圈着她的侧脸,一声不吭的。
未待他诧异,就已感觉到胸前的布料慢慢的在湿濡。
这女人……
他停下脚步。
又哭了。
他今天第无数次的叹气,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分明坚强得堪比男人,有时却娇气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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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那个,原谅奈奈,偶实在是憋不出结局章...明天,奈奈举手,拿人格发誓..一定完结(虽然人格已经所剩无几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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