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沈柔目瞪口呆,他拼了命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往窗户的方向看,希望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但厚重的窗帘不但挡住了这一室春光,也挡住了外面的天色。沈凌觉得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除了醉酒的后遗症,还有眼前这不堪的现实都让他觉得头疼欲裂。
沈柔翻了个身,把脸对着沈凌,潮红的面色,眼角含春,媚眼如丝地盯着仿佛见了鬼一般的沈凌,她的嘴角凝结了一个自嘲的弧度,眼里的幽暗一闪而过,伸出白皙的胳膊搂住沈凌的腰,手指在他赤·裸的胸脯上画着圈圈,挑逗的意味昭然若揭。
“你怎么在这儿?”镇定了一下情绪,沈凌艰难的开口。他现在都懵了,完全记不得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怎么在这儿?这不要问你吗?大家伙儿是看你喝多了,才给你在这开了间房,留下我照顾你,可你倒好,直接就把我往床上推。怎么,现在完事儿了,才想起来问我怎么在这儿了吗?你不觉得有点儿晚了吗?”满是嘲弄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落寞。这个男人,真的不爱自己呢!不过,这一次不可能还像上一次那样了,这可是老天给她的机会,不把握住的话都说不过去了。沈凌,冷心洁,等着接招吧!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笑意,沈柔收回自己在沈凌身上作乱的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沈柔已经换上了一副自嘲的面孔。“我知道你不爱我,也没打算拿这件事逼你干什么,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走吧,冷心洁在家等你呢!”说完,沈柔翻身背对着沈凌重新躺下,把被子盖住脑袋,“我再睡会儿,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门。”
沈凌看着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儿的沈柔,觉得自己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对。原本他以为沈柔是故意趁他喝醉了把他弄上了床,这样他就可以毫无愧疚地走了,但是看情况和刚才沈柔的样子和她说的话,似乎事情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沈柔真有可能是被自己给强上了。一想到这,沈凌就觉得刚刚平息了的头疼又开始肆虐了。再想到家里给自己准备了烛光晚餐的冷心洁,想到早上出门时自己在冷心洁耳边说的那些让她脸红成了一个苹果的话,想起了自己的造人大计,沈凌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死的yù_wàng。
挂了刘晨轩的电话,冷心洁将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用力用得指节都发白了,但她好像没了感觉一般。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疼痛,为什么呢?在她好不容易放下了心结准备重新接纳他的时候,他又一次狠狠地把她的心踩在脚底下践踏呢?冷心洁慢慢地走到餐桌前,拿起早就预备好的打火机把那三支蜡烛给点燃,跳动的火苗一下子把客厅照亮了,剔透的玻璃杯在烛火下显得分外脆弱,渴望着被填满。红色的酒注入透明的玻璃杯里,再也不见往日的瑰丽。冷心洁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盛满红色液体的杯子,同样的温度,谁也温暖不了谁。她端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然后呛咳出来,咳得撕心裂肺,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等这阵咳嗽平息了,冷心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再倒,再喝······
很快,一瓶红酒就见了底,摇了摇空了的酒瓶,冷心洁起身到酒柜前又拿了一瓶,想了想,又拿了两瓶,然后走到餐桌前,开酒、倒酒、喝酒。这是冷心洁这辈子第一次痛恨自己这么好的酒量,怎么喝也不醉,这个时候,清醒对于她来说才是残忍吧!
天亮了,趴在餐桌上的冷心洁渐渐醒了过来,脑子里还有些混沌,头很重,抬手揉了揉额头,睁开眼睛发现昨晚点的蜡烛已经燃尽,红色的烛泪滴落在台布上,雪白衬着朱红,十分醒目,眼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空了的红酒瓶,稍微一碰就骨碌碌的转动。动了动已经酸麻僵硬的腿,冷心洁勉强站了起来,全身各个关节都好像生锈了一般让她行动滞涩。一边整理房间,昨天的一切又重新涌上心头,连带的还有无尽的委屈、失望和受伤。
打包好最后一袋垃圾,冷心洁环顾整个房间,昨天的一切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没有那些滚动的酒瓶、没有滴落红泪的烛台、没有雪白的台布、没有未煎的心形牛排,什么都没有。转动钥匙打开门,冷心洁提着好几袋垃圾刚要出门去扔,正碰上要进门的沈凌。冷心洁低下头,打算绕过去,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只手被沈凌抓住,很紧,紧得冷心洁觉得手腕都疼了。她皱了皱眉,挣了挣没挣开,抬眼看向禁锢着自己的手臂的人。沈凌的样子很狼狈,一身的酒味,褶皱的衣服,凌乱的头发,布满红丝的双眼,明显缺水干裂的嘴唇,稍显苍白的面色,这一切都在透漏着一个信号,那就是昨晚他也没睡好。
冷心洁仔细地看着沈凌,看着这样憔悴的他,她很奇怪自己居然还会觉得心疼。动了动嘴,伤人的话冷心洁还是没有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心里存着的侥幸,也许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也许他是真的喝多了在酒店里住了一晚上而已,也许根本就没有沈柔。
冷心洁脸上神色的连连变化并没有逃出沈凌的眼睛,他甚至可以想得出她脑子里正在想些什么,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一切都是她想的那样,但事实上,她是真的想错了。这一瞬,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愧疚、痛苦、心疼,种种感觉激烈的刺激着他的大脑,看着她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