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低垂下眸子,余光望见白岩鹤萧索而孤单的身影,明明是在万人之中,那种孤单还是一眼就吸引住了别人的目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望着流云,眼底闪过一丝焦灼的忧虑,淡淡的说道:“流云,让如梦来看着她,你到我这边来!”
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怒火和不悦,却让太后遍体生寒,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不安的盯着下面的司徒天宇,眼泪刷刷的掉下来,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扯着嗓子叫道:“皇儿,快救救母后!”
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唤得云若烦不胜烦,眸子里涌起了凛冽的寒霜,不耐的冷喝道:“闭嘴!再哭本宫直接杀了你!”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嗜血的杀意,让太后眼泪立刻停了下来,不敢再哭出声音,眼睛通红,身子瑟瑟发抖的望着下面,看起来好不可怜。
那些原本哀嚎遍地的大臣听到云若如此说,个个噤若寒蝉,也不敢再说话了,生怕这个魔鬼一样的皇后一个不高兴直接将他们的脑袋给砍了。
“娘娘。”
流云将挟持的太后交递到如梦手中的时候,走到云若的身边,脸上一片严肃,全部的精神都集中起来,生怕哪里飞出来的剑不小心将云若伤到了。
“流云,兰贵嫔的父亲发兵了吗?”
云若低着头靠在流云的耳边,低声问道,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眼底有隐藏得幽深的焦虑,她不知道挟持这一招到底能撑多久,可是如果时间太长,保不准丧心病狂的司徒天宇不会冲上来,那么他们又能抵挡得住多少呢?
她的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手心里也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娘娘,她说已经让她的父亲带兵过来了,估计一会就到了吧。”
流云的心里也很着急,可是在云若的面前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沉声安慰道。
云若不再说话,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流烟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若儿,你怎么了?”
温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对她充满了疼爱和关切,让云若冰冷的心得到了一丝依靠,一丝暖流,她轻声的说道:“哥,你说娘和玉霜她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死在司徒天宇的铁蹄下面了?”
她的声音惶惶然充满了不确定,有一丝内疚和害怕,像魔鬼一样缠绕着她,怎么挥都挥之不去,如果玉霜和段采洁因为她的关系而遇难,她这辈子只怕都不得安心了。
傅流烟静静的望着她,眼底竟然流过了一丝暖意,明明是在局势万分紧张的战场,他竟然笑了,一笑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浮起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轻声说道:“若儿,你是在乎她们的是吗?”
云若咬着唇,低低的垂下了自己的头,眼底敛去了那些涌动的暗芒,默不作声。
她的心又不是铁打的,能不担心吗?
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傅玉霜和傅流烟是对她最好的人了,段采洁也曾经救过她的命,就算她对突如其来的身份心里还有些别扭,可是毕竟她的血液中流着和她们一样的血,不担心怎么行。
“若儿,你能将玉霜和娘放在心里我真的很高兴,真的。”
傅流烟琥珀色的眼底流淌过温和的光芒,静静的望着她,安静的说道:“你放心,在接到你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将她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心了。”
云若心底压抑的那口气,忽然就松懈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松懈了一些,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
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放手一搏了,只希望能够成功。
“谢谢你,哥。”
轻轻的声音泛着温柔的味道在傅流烟的耳边绽放开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若儿,你是我的妹妹,是我最心疼和最想呵护的妹妹,谢谢这个词,在我们之间是不用说的。”
傅流烟的声音低低的传到了她的耳中,让她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云若转过头去,擦掉了眼底的泪光,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冷的模样,轻声说道:“好了,不去说那些和战争不相干的事情了,我们还是来想一想应该怎么打接下来的仗吧,白大人,你也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她的唇边泛起了浅浅的笑意,轻声说道,火光下她美好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炫目。
白岩鹤的心不可抑制的漏掉了几拍,轻轻的望着她即使一身血衣,却仍旧难掩绝色的容颜,心底一软,走上前来站在她的身边。
几个人商量了好一会儿,终于得出了接下来应该要怎么打。
黑色的夜幕越来越深,笼罩着人,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城墙上的禁卫军和城墙外面的叛军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方。
城墙上,士兵们烧了一锅又一锅滚烫的水,一支支箭点燃着火把,紧张的瞪着下面,只要下面的人有异动,就让那些人有去无回。
城墙下司徒天宇的兵也不是吃素的,将盾牌护得死死的,整理云梯,还有gong城门的大木头,将手中的刀剑擦得亮亮的,泛着银白色的冷光,让人看了忍不住浑身发抖。
云若死死的咬着唇,静静的等待着,越等,心里就越是焦虑,为什么兰贵嫔父亲的兵马还没有调兵来?
再坚持下去,只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