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凌望穿秋水,终于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站立到人群中间,俯着身子细细地察看着死尸。
这下她也能看清那些尸体了,看来看去,其实也没啥好看的,毕竟死法很传统,并没有多惨烈,也没有多完整,伤口也是用剑造成的。
稍稍抬眼,便看到李十三站在老者的后面,面露悲悯,还有焦急,十足一个不知情也没见过这么多死人的老实人模样。
装,就继续装,玉凌凌心里默默鄙视之,恰逢李十三抬眼,与她的视线隔空碰撞,他含着清澈笑意的眸子终是征服了她复杂的眼神,玉凌凌低头,选择不看他,不然心里会堵。
“苍天!我李家村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会给我们带来这样的灾相?”老者老泪纵横地喃喃着,语气悲凉,俨然一副心怀苍生的大慈大悲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
玉凌凌回头朝乔剑之挤挤眼睛,意思很明显:“还不快逃?”
乔剑之直接无视她,反而跨前十几步,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高大伟岸的身躯似的。
玉凌凌无奈扶额,真是个耿直boy,就算不想逃走,觉得自己一身正义清白之身也没必要这么招摇过市吧。
果然,一众人把视线聚焦到他身上,其中一个双眼发红的农夫走到他面前,苦大仇深地问道:“易公子,敢问昨天晚上你突然出去,是到哪儿去了?”
玉凌凌插嘴添乱,故意给乔剑之添堵:“还能去哪?人有三急,并且易公子肾虚,经常尿急,所以为了少走几趟到茅房的路,直接在茅房睡觉了,你看,他现在还面色发光呢,估计是被那啥啥薰的。”
果不其然,乔剑之狠狠地剜她一眼,人群中笑开了锅,看向乔剑之的眼光都是幸灾乐祸的,没办法,毕竟乔剑之长的玉树临风,太给他们这群长相平庸的男同胞添堵了,一听到有人这么诋毁这个美男子,而且是这么恶心的方式,他们当然乐意听。
那兴师问罪的农夫先是嘴角抽了抽,后来又开始正经起来,瞪了玉凌凌一眼,嫌她插嘴,随后又问道:“请易公子回答。”
乔剑之冷冷地瞧着他,面无表情地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看,闷骚永远都是最容易受委屈冤枉的人,因为他们很多时候懒得解释,他会觉得是别人瞎了眼误会他,误会他就是侮辱他的人格,不相信他的人品,然后感觉自己受到了尊严上的伤害,为了维护自尊,便会觉得跟他们解释就是一种自降身价,自降逼格的行为。
玉凌凌没心没肺地看着两人对话,咆哮帝遇上大冰山的故事,不错,随意瞟了一眼李十三,他一直在低着头,安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毕竟e(深夜不睡),而且杀人杀的手脚发麻。
“哈哈,你出去那么长时间,而且,你是用剑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农夫紧追不舍地问道,眼睛睁的比牛还大。
“世上用剑的人何止他一人,再者,他当时憋尿憋的要死,哪有心情去杀人?好吧,就算他憋住强行来杀人,可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连我都打不过,哪来的本事杀人啊?”玉凌凌再次发力,她压根没想过要出手帮他,只不过为了捣乱一下,定罪的越晚,对她越有利。
李十三这次终于忍不住抬头,与她对了对眼神,玉凌凌朝他粲然一,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李十三唇角掀起一抹了然的微笑,眉眼间全都是温雅的笑意,轻轻地对她点了点头,便再次低下头去。
那农夫终于憋不住气了,逮着玉凌凌便破口大骂:“我看你和他一定是同伙的,还帮他狡辩,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李十三清咳几声,平静道:“注意措辞,不要牵连无辜的人,玉姑娘昨晚一夜都呆在祠堂里不曾出去。”
农夫畏缩地看了李十三一眼,好一会儿才低头怯声道:“是,是我太激动了。”
李十三淡淡笑道:“无妨,玉姑娘想必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这些。”
说完,给了玉凌凌一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领会完毕,玉凌凌很慈祥地笑着:“我当然不会计较啦。”
只是乔剑之肯定会计较就是啦,玉凌凌心头暗想。
“族长,现在该怎么办?”李峰问道。
李柯扫视乔剑之几眼,严肃道:“他现在是有最大杀人嫌疑之人,先把他带到村里的石牢,十三。”
李十三立即应道:“族长。”
李柯看着他道:“你人脉比较广,你到江湖上把这消息传出去,顺便找到梅花岭的岭主,他一向德高望重,请他过来主持公道,毕竟这些人也是江湖人士。”
“是。”李十三说完转身就走。
玉凌凌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在他身后叫道:“十三哥。”
李十三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玉凌凌带点忐忑地问道,生怕他拒绝。
“好。”李十三点头道,“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在河岸等我。”
“嗯。”玉凌凌甜甜一笑,眉眼弯弯。
再观看一下那边的情况,乔剑之也没说拒绝,只是神色冰冷的可怕,仿佛随时都会煞气奔涌,狂剑乱杀。
玉凌凌有些不解,按理说乔剑之也不会这么傻愣愣地就被人家坑了吧,可他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作,是在打算着什么?
乔剑之似感应到她的目光,朝她望来,眉头一皱,眼神中情绪复杂。
玉凌凌摇摇头,还是走过去,凑到他身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