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董子落舔着自己的勺子问道。
“没什么。国外那边临时有事需要问我，刚好和我们这边倒着时差。”
董子落“哦”了一声，却继续在舔着黏在勺子上的粥疙瘩。
“你虽然不能确定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但是属老鼠肯定是没错的。”
“啊？”董子落闻言抬起了头，奇怪地看着殷赫咺，半晌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勺子，边缘还有一块粥疙瘩没有舔下来。
董子落不以为然，冲着殷赫咺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要是属猫的就好了？”
“没有，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殷赫咺眼睛里的光闪了闪。
“蛇鼠一窝？”董子落有些嫌弃地说道。
殷赫咺似乎很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和我在一起，反应快了很多。”
“narcissus”董子落没好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蛇鼠一窝也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我不管世人怎么看，我只知道我们一窝挺好的。”殷赫咺继续打趣道。
董子落撒娇地斜睨了一眼殷赫咺，心中却是满满的幸福。
放下背包，董子落便觉得赵铭有些不对劲，整个人蔫蔫的不说，连平日里最热情的招呼也懒得打了。
“你今天怎么了？”董子落关切地问道，边说边坐了下来，从背包里取出了电脑。
“子落，原来我也会有不舍，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懂了什么叫牵挂和担忧。”赵铭抬起头看着董子落。
董子落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在一直玩世不恭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哀伤。
“失恋了？”董子落收回瞬间在心间的动容，打趣道。
“他在书房里待了一夜，早上看到我的时候满脸的疲惫，却依旧用很淡然的口吻训斥我的懒惰。我看到他花白的头发，有种想哭的冲动。”
董子落皱了皱眉，挪了挪座椅，拉进了和赵铭之间的距离。
“你爸爸？”董子落试探地问道。
赵铭平时在办公室里毫不掩饰自己对父亲的烦躁，所以大家都知道，赵铭和他父亲不太对脾气。他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有自己的实验室，带着一帮徒弟做着什么药品开发的研究，所以做人做事都格外的严谨和严肃，理所当然的对自己游戏人生的儿子也是格外的挑剔。可想而知，两个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的父子在相处的日子里是如何的剑拔弩张。
“嗯，后来我问了我妈才知道，他正在开发的抗癌新药，因为没有足够的研究资金被停止了。我妈说他每次从医院回来之后，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久。因为每次看到在化疗的痛苦中苦苦煎熬的病人，他都觉得内心有种愧疚感。昨晚也是一夜都没有睡觉，因为这个研究被终止了。”
“你爸爸真是仁心，仁德。”董子落安慰道，“现在研究经费有这么紧张吗？”
“谁知道呢。”赵铭长叹了一口，“金融危机，到处都在裁员，缩减开支。如果不是有利可图的项目，谁还会将有限的资金给你呢。”
“我有些觉得，这二十多年我好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理解他的时间，关心他的时间，不惹他生气的时间，还有听他话的时间。”
“现在也不算晚啊，只要能开始，一切就都不算晚。”董子落说完很洒脱地拍了拍赵铭的肩膀。
“你说的对，子落，只要能开始，就都不算晚。”
“从今天开始，做一个乖乖的儿子。下班了早点回去，给你爸爸拿拖鞋，给你爸爸倒杯水，给你爸爸做顿饭，拥抱一下你爸爸。”董子落笑眯眯地说道。
赵铭斜睨了一眼董子落，“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做这么肉麻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