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一个水驿时阿七、阿九找了一间大许多的驿站。花氏兄弟将夏君下抱进了客房,轻轻平放着。安歌打了一盆热水给夏君下擦身子,其他人也就退下各自去收拾自己的屋子
言逸晨的屋子就在夏君下的隔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就像是成了一个规矩一样,言逸晨的房间就自然而然的离夏君下是最近的。
越轲跟着言逸晨就要进他的房间看看格局,可是言逸晨踏进屋子就顺手关上了,越轲险些撞到门框上
“我日,言逸晨!”
他觉得无事可做就去瞧夏君下,越轲是想留在夏君下屋子里等着他醒过来再走,可是越彦一脸警惕的神情一拍他的后脑勺
“安歌要给公子擦身子,你在这里看什么?”
“我又不是贪图公子的美色我是关心公子,你打我干嘛!”
“不行,走!去收拾屋子,不能你的活儿都给我和封陌、季玄给你干了!”
“不走,我就不走!”
两人说得都不退让,安歌端水上楼大老远就听见他们又在斗嘴,接连叹好几口气
“你们还是走罢,公子需要静养!”
听见安歌都这么说了越轲才‘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一梦好长,梦生浮屠,是心和天的感应
夏君下退热的第三天,也是新的一年的大年初二
公元743年,夏君下八岁,虚岁!
他是在飞雪漫天的十二月出生,因为这最后一个月里遇到了太多意外,夏君下的生辰也就平常带过。
安歌自然是记在心里,那天清早的时候给夏君下行寿星礼,夏君下叹口气让他起来
如今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不重要的礼节该省的省,这生辰就免了罢,也无须提醒旁人,平常就好
这倒是好,赶在年关夏君下就病倒了,为此安歌甚是自责,边给夏君下擦身子边擦眼泪,自言自语
“就是我糊涂!公子说省了就省了!以前在家中,公子每一个生辰都会先去祭奠老爷,然后进香、放水灯,夫人总是说,我们孩子长一岁就是心魂长一尺,这才能镇得住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你也相信那些没缘由的”
安歌哭丧着脸给夏君下插手臂,竟然不知道夏君下是何时醒过来了,正看着自己
安歌喜极而泣
“公子你醒了……”
夏君下脸色还是十分不好,不过依然笑了笑
“不醒也被你吵醒了”
“公子,你这次可是把安歌吓坏了,以后公子的生辰说什么安歌也不敢大意”
越轲、封陌他们听说夏君下身子大好也能吃东西,也着急地赶过来看他
顿时一屋子好热闹,安歌暗自叹气
这也算是在年下添些喜气,公子身子无恙比什么都重要!夏君下刚刚醒过来甚至还有些虚,阿七也就说大家聚一会儿就散了,让公子好好休养着
正好正午时辰,一行人都退了出来去到楼下。
因为到了水驿又是年下,加之夏君下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中午膳食上阿九就多加了好几个菜
楼下大厅很是热闹,吃饭谈话的声音都传到楼上了
安歌给夏君下端上来一碗小米粥,进门之后就准备赶紧关上门
可是刚刚掩拢,言逸晨就轻轻推门要进来,安歌还以为是风吹的,看见是言逸晨便朝着在床榻上倚着的夏君下喊了一声
“公子,言逸晨来了”
转过屏风,言逸晨看见他就靠在床头,大病初愈之后脸色还微白,嘴唇也有些干。
夏君下对着言逸晨微微一笑
言逸晨径直走到他的床榻边,坐了下来
安歌将粥端过来准备喂夏君下,夏君下便开口
“你去楼下吃饭罢,这阵子日日候在我身边你也该乏了,如今我没事你也好好休息睡个安稳觉”
“安歌不累”
“你要是病倒了是不是要我来服侍你?”
夏君下最后所这一句把安歌给说住了
言逸晨接过安歌手中的粥碗淡淡不了痕迹地说
“我来罢”
安歌也就退下了,夏君下病倒的这些日子,安歌确实没有睡一个安稳觉!
言逸晨一只手端碗,一只手拿着勺子,把粥微微吹凉了才递到夏君下嘴边,夏君下半张嘴喝了半碗,便示意言逸晨他不要了,大病初愈喝什么都不对胃口
夏君下擦了擦嘴角,十分动容地看着言逸晨
“我听说是你给我试药,阿七他们才敢给我喝。”
言逸晨面无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块脸,连声音都是如常没有情绪起伏
他应该听得出来夏君下是很感激他,可是他又偏偏自然的用不在乎的语气回应他
“没什么,怕你再不喝药就要死了”
夏君下笑出声音可是竟然连带着咳嗽起来,言逸晨替他捶着后背,夏君下轻揽着他的手臂
“无论怎么样,我很感谢你”
言逸晨将粥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眼睛看着别处
“这算什么,你不也救了我一命。”
夏君下突然想到梦中的尸体和战乱的场景,不由得心头一疼,轻轻将手搭在言逸晨的肩膀上
“保护好自己,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
言逸晨身子微微一怔,看夏君下的眼神都不知柔和了多少
“你……什么意思”
“爹告诉我的,我在梦里见到他了,他只跟我说了这一句话,说完他就策马而去消失在天边”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