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走过来,吆喝道:“你先放开他,别逼我跟你翻脸不认人。”刚说完,王超就后脚蹬地前脚踩空,屁股落空般地重重端坐下来,他痛得咧开嘴,却叫不出声音。
几个蒙面大汉一时想过去扶他,但又害怕地看了看刘桦,刘桦使了一个眼神,他们立刻后退。
“跟谁混的,张总摔倒了,你们没有看见吗?”我憋着气拼命大叫。
“张总?呵呵,别以为我给你一个店小二的职位当,就真以为自己长能耐啦?我告诉你,他也只不过是我手里的一条狗,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乖乖地做什么,前两天你不是一直在找一个黑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实话跟说你了吧,那个黑影就是他。”刘桦用手指向坐地的王超。
“王超,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很痛苦,我向来憎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王超皱起脸,面目狰狞,但没有说话。
我脑海里想到的都是我在暗道里看见的一幕幕画面,那个靠在厕所旁吸烟的男子,那个左右搂抱女子的男子;还有那个电梯口尾随我的人;甚至还有那个我在走廊拐弯处碰到的晃动影子。我很痛苦,我对王超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憎恨。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债主天天上门要钱,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我是生不如死啊。”王超抱头哇哇大哭。
“王超,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我求你了,可以跟我说实话吗?”
“拿人钱财,□□。他早就不是什么合资人了,现在鷆饭店的真正主人只有我。上次一个催债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要是不还钱,刀就砍下去。他违约撤掉自己所有的股份用来抵债,他现在穷得一无所有,要不是我在帮他,恐怕他早已经是野草堆里的一个孤魂冤鬼了吧。”
“王超,这是真的吗?”
“刘总给我一笔钱,让我负责打理饭店的日常事务。但自从你来到鷆饭店,她就怀疑你是条子,一直派我在暗中盯住你,我每天必须把你的行踪跟她汇报。”
“掉入黑洞,也是你们的阴谋吗?”
“当然不是,本以为你会自讨没趣地离开,但没想到你闯入了我们的地下暗道,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竟然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你小子的命也算是过硬的呀。”刘桦露出阴险的眼神。
...
“刘总,他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吧,就当是告慰那些排水河里的冤魂。这些年,地下室死了那么多人,不是活活的被打死,就是让冰冷的地下河水给冻死。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到他们找到了我,然后把我撕成一块块血肉。你呢,你就不怕他们的鬼魂找到你,将你的血吸干,让你也变成一只荒郊野岭的厉鬼吗?”
“自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想过要害怕,怕死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地下室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我们所有人都扭头看去,看见刘大哥牵着芳姐的手,两人似笑非笑地走过来。
王超很惊讶,“宝贝,你..你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
刘大哥上前一步,“‘宝贝’,谁是你宝贝?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王超颤抖着慢慢爬起来,‘噗通’一下又摔倒在地,“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说你前夫死了,他不就是你的前夫吗?”
我看着对面的这个女人,风骚女子,芳姐和果果都是同一个人。我不知道是时间的淡忘,还是她的改名换姓,我竟然已经认不出她就是虎彪的女友。在我的印象中,果果很弱小,也很矜持,跟眼前这位饿狼老虎一样的女子已然不是同一个做派。
“我当然要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否则,我无法靠近你。”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王超的心仿佛在滴血。
“我当然恨你,是你把软下疳的病传染给我,让我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受到毒瘾的折磨,我必须要让你尝到死的滋味。”果果在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王超。
刘大哥摆弄几下果果的手,“是我治好了她的病,你觉得她会离开我吗?”
刘大哥在说话的时候表情是淡定的,他不但没有嫉恨,反而显得很从容。我无法理解当一个男人发现自己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有暧昧关系的时候,他还能表现出如此从容豁达的心境,这得需要多大的胸襟啊。当然,对于他这个唯钱是命的拜金主义者,我是无法以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的。
“虎彪他现在过得好吗?”刚想到分别多年的虎彪,我鼻子酸酸的,眼泪开始不自觉地往下掉。
听到有人提虎彪,果果很惊讶,她转身看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虎彪?”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那时候,虎彪经常跟我说起你们的事,他还把你的照片偷偷拿给我看,我一直以为,你们会是天长地久的一对,但没有想到,后来你背弃信义,偷偷跟这个人在一起。”说。
刘大哥仰起头,半眯着眼看我,他露出满脸的杀气,“那天见你从高层区电梯口出来,我就觉得你很可疑,看来我没有猜错,你果真是个条子,来呀,把这个条子拖到那边埋了。”
“等等,我可以作证他不是警察卧底,他跟整件事情都没有半点关系,求你们放过他,要杀你们就杀我吧。”王超慌乱地朝刘桦下跪。
刘桦把脸扭向别处,刘大哥使了一个眼神,我背后的两个蒙面大汉拽着我的脖子将我揪起,然后拖着我向阴暗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