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
看着朦胧雨雾中,叶宁主仆越走越远。
上官云轻叹一声,走到大总管身边,躬身道:“叶宁对上官家有恩……您此举实在是欠妥啊!”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觉得上官家应该如何?”
大总管眯着眼,看着叶宁离开的青石巷,讥讽道:“难道,你认为上官家应该把全家都先给他,让大小姐伺候他,做他的奴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如此才显得妥吗?”
“这……”
总管心中不快。
这不是抬杠吗?
全府上下谁不知道,你爱慕大小姐,想成为上官家的乘龙快婿。见不得其他府中有其他才俊。
但你也不用这样吧。
这说的是人话吗?
“哼……”
大总管冷哼一声道:“以后,不要让来路不明的人进入商队……”
说完,大总管冷哼一声,甩袖掉头离开了。
大总管离去的时候。
商队中一个护卫,笑眯眯的看了总管一眼,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不用说,就是此人告的密。
“妈的,什么东西!”
老王盯着大总管离去的背影,气呼呼的说道:“一个外戚,还真当自己是上官府的少爷了!”
“哎……”
总管叹气道:“府中事务一直是由上官青云把持,如今老爷和大小姐闭关冲击真元境,从来不过问府中事务。没了老爷和大小姐压着,这上官青云还不反了天?”
“哎……”
总管又是一阵轻叹。
他转过头,看着蒙蒙细雨中的白墙黑瓦的青石巷,那里已经没有了叶宁主仆的身影。
“只希望,叶宁莫因为此时动怒,不然的话……”
想起沙漠里,叶宁展露出的恐怖的修行境界,总管不禁头皮发麻。
……
风雨中。
黄油纸伞宛若一朵风中摇曳的小花。
向嵬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看着身边的叶宁,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问!”
叶宁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向嵬,轻声道。
“大人,那个小白脸明显是轻视您。”
向嵬气呼呼道。
什么东西。
想起那个小白脸,向嵬就一肚子火。
妈的,若是在大漠,老子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草,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然后呢?”
叶宁呵呵一笑道。
“当然是给他一个教训啊!让他明白,有的人,连说句重话都不行!”向嵬看着叶宁,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眼中杀机森森。
大漠修行千年,他杀人无数。
区区一个筑基期的弱鸡,他杀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叶宁闻言笑了笑,微微摇头,然后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大人……”
向嵬回过神来,才发现叶宁已经走远,他连忙举着雨伞追了上去:“大人,您笑什么?”
“向嵬,你修行千年,可知什么是道?”
叶宁微笑着问道。
“道?”
向嵬一脸茫然。
经常听人说道,自己也曾想过。
但始终都没明白。
如今叶宁问起,他顿时懵了。
“有因必有果,因果之间,便是道……”
叶宁目光变得深远,他望着远处雨雾中,如水墨画轮廓一般的亭台楼宇,轻声道:“而这因果之间的道,如何道之,便是我们修行追寻的真谛!”
向嵬:“……”
大人您在说什么呀。
向嵬郁闷的挠头,心中暗暗道。
“就拿刚刚来说,你觉得他轻视了我,我就要给他点教训,对不对?”叶宁淡淡笑着问道。
“是啊!”
向嵬点头道:“不过,不用您动手,我来就行!”
话音刚落,就看到叶宁再次摇头微笑,向嵬愕然道:“难道,这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不合适!”
叶宁轻声道:“你觉得杀了他解恨,可你有没有想过,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更何况,他罪不至死。杀了他,我们也会于心不安!”
“可是……”
向嵬不知该怎么说了。
“杀人,要杀的心安。”
叶宁平静道:“若是他想杀我,那我便杀了他。无悔,便是道!”
向嵬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低着头,思索着公子话中的真意。
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公子又走远了。
“大人,大人……”
向嵬连忙追上去,好奇的问道:“那您追求的道是什么?”
“以前我活得很累,如今,我想活的轻松一些,无拘无束……”
叶宁深吸一口气,望着满天细雨道:“此生当逍遥游!”
……
蒙蒙细雨。
烟波浩渺的青江上,一叶扁舟静静的停泊在江水中央。
从天而降的蒙蒙细雨,落在江面上,溅起了一层水雾。
叶宁穿着一身蓑衣,戴着斗笠,坐在船头,正在钓鱼。
船舱里,从未做过饭的向嵬,正在笨手笨脚的生活造饭。烟熏缭绕,向嵬呛得咳嗽不已,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过,他非但没有半点怨言,反而心里感觉挺舒服的。
以前在大漠,杀人,吃饭,喝酒,修行,每天心里都是狂躁不已,有时候半夜都会惊醒。不过,现在跟了大人。
虽说有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他却发现,自己这些天来,心安静下来了。
虽然依然不明白大人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