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霞宫中,权玉顺已然无心再病下去。立刻吩咐秀儿:“秀儿快去太医院将易泰大人寻来!”“小季子速去奉天殿将我那把芙蓉扇送去给亦公公。”
权玉顺依旧躺在床上,等易泰到了之后,权玉顺裹上厚厚的衣服便不由分说叫上易大人一起前往乾清宫。易泰一路小跑跟着权贤妃,一边听着权贤妃交待叮嘱他。
到了乾清宫前,权玉顺扑通跪下,大声疾呼道:“皇上!臣妾大罪,请皇上开恩!”黄俨此时守在乾清宫门口,见状亦是吓了一跳,上前道:“娘娘快些请起,天寒地冻的,纵使天大的罪过先保重身体呀。”
“还望黄大人进去通传,朝鲜贡女权玉顺求见!”权玉顺将自己身份这般直言不讳的说出,已是将自己定为罪人了。黄俨见状便马上进去通传。
权玉顺再次大声呼喊道:“皇上!臣妾大罪,请皇上开恩!”
皇上听闻后不到片刻便匆忙疾步出来,见到权玉顺跪于寒冷石板上,上前便横抱起权玉顺往乾清宫走去。将权玉顺放至床上后,立马让易泰把脉。
易泰把完脉跪下道:“皇上,贤妃娘娘无大碍,喝些温补的汤药便可。”说着将开好的药方递给了黄俨。易泰复又跪下叩首道:“皇上恕罪,臣有一事要奏。”
“说!”
“方才臣刚至天霞宫为贤妃娘娘例行请脉,不料娘娘强撑身体,逼迫臣给她服下大补汤药,强自振作精神。娘娘积劳成疾,身体非一日可转还的,方才又进补如此力道过猛之汤药,只为能下床面见皇上!臣罪该万死!只是贤妃娘娘言道臣若是不给她这剂汤药,她便当场咬舌自尽。请皇上念在臣鞠躬尽瘁这些年份儿上,饶恕微臣吧!”易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朕姑且饶你一命,你能将贤妃身体调养好便重重赏你,若是不能便一起治罪!”皇上已无心责怪易泰今日之举,转而向贤妃道:“贤妃何苦如此,再大的事情差人通传一声便是,何以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
张娴等人站在一旁,权玉顺亦顾不了许多,“皇上,今日锦衣卫忽然将我陪嫁丫头带走,说是办案。臣妾在这偌大的皇宫举目无亲,唯有千儿与我相依相伴。幸而得皇上垂爱不至孤单至此,但千儿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现下她无缘无故被锦衣卫带走,臣妾实在是心急如焚,若是千儿有个三长两短,臣妾~~”说着便哽咽起来,声泪俱下。
“黄俨,速去镇抚司让纪纲放人。”
“皇上~”黄俨欲言又止,似是极为难。
“快去!”皇上近乎是咆哮着。
峦珀儿端着汤水扶起贤妃,“娘娘先喝点温补的银耳汤,已安排人去熬药了,娘娘切勿焦急,有皇上做主,千儿会安然无恙回到娘娘身边的。”
“易泰,你在这里好生照看着,朕去朝议了。”说毕轻轻在权玉顺额上一吻,“好好养着,朕一定把千儿还你,待朕下朝便来看你。”
皇上走后,张娴怔怔的立于一旁,愣怔了一会儿才行至权玉顺床边道:“妹妹这身子要多加休养才是,今后有什么事不必这般一心扑来,差人来报便是。这损了夫人又折兵,自个儿亦不好受。说来咱俩亦是同病相怜,都是身子不争气,成天病恹恹的,哎~~这女人呀还是要保重身体。”说完便头亦不回的走了。
权玉顺没有接张娴之话,因上次册封之时张娴送来的贵妃步摇已然让权玉顺在文武百官面前出尽了丑,现下权玉顺唯一目的便是千儿安然无恙,其他的置若罔闻便了!
天牢之中,我正饱受酷刑前的心理煎熬。纪纲问道:“千儿姑娘,今日便要得罪了,无论你再说得天衣无缝亦推脱不了,缘何凶手只朝你房中扔?缘何又凭空消失不留痕迹?上次黑衣人闯入皇宫中,亦是千儿姑娘故意放走他。当时念及两国邦交未追究,现下回想两件事皆与你推脱不净。若是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你这可是欺君大罪,莫说你,连你家主子贤妃亦逃不开干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弱女子,你们说红便是红,说白便是白。若有一日我得以昭雪定然不会忘了纪纲大人与上官大人今日之暴行。”方才纪纲之言已明确给我下了通牒,无论我承认与否,分析的如何透彻、与己无关,这个黑锅我必背不可,死即死,痛快些亦好!
此时纪纲心中恻然,一个柔弱女子竟这般刚直。当一块火红的烙铁滋啦啦印在我胸口时,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伴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一度让我晕厥过去!那火辣辣的烧焦之痛又使我晕厥过去还兀自疼痛。
纪纲见我痛晕过去却不喊叫一声,不禁心下暗自佩服。纪纲示意狱卒住手,上前双手支起我几欲昏死的头,仔细端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睛里寻找身为封建女子应有的无助与软弱。我抬眼看着纪纲,忍着剧痛咬着牙道:“我无罪!”
纪纲屏退所有人后,往我脸上便是一瓢冰冷的寒水,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方清醒过来。纪纲一把扯下我胸前方才被烙铁烫了一个窟窿的素衣,我已然痛彻心扉,暴露便暴露吧,无所谓了。
纪纲看着我的身体,在朝鲜时烧伤的皮肤皱巴巴的映入眼帘。纪纲伸手触上这不光滑的肌肤,慢慢的一点点肆意开。许久开口道:“我看你不似寻常家的女子,可否愿意说说你这一身的疤痕是如何而来?”
“一场大火烧伤的。”
“千儿姑娘好身材,可惜了。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