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告示一连贴了好几天,虽说前来告密的百姓很多,可告发的人要么是市井之中的泼皮无赖,要么便是与自己有仇之人,想要借着这股东风报仇雪恨。
一连核查了好几天,尽是这种事,气的秦朗差点没吐血。
未免将人手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秦朗这才又让人重新贴了告示,若是再敢以自身恩怨阻挠官府办案,查实之后便直接把人押进大牢,这才遏止住了这股风气。
重新贴了告示之后,衙门里来来往往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虽说揭发的人也不是秦朗想要找的人,可到底不是那些三姑六婆们的恩怨事了。
查了这些天,一点进展都没有,秦朗无奈,只得借助时光流转术,想在城中晃悠晃悠,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有了前些天的刺杀,昭玉宫弟子自是不放心就这般让他整日里在街上晃悠,可又阻拦不住,无奈之下只能将人手调出一大部分跟在秦朗身边保护他。
就连康格,也不去审讯那些被抓住的人了,不过审讯也审讯不出什么来。
在府门口抓到的那四个人,虽说与后来刺杀秦朗的人是一路,却只是被雇佣而来的江湖人而已,知道的东西不多。
康格审讯了几次,便已将他们知道的东西掏的干干净净,再没继续审讯的价值了。
至于顾家,秦朗也派了人去询问,可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也不知是顾家仁并未与那些人有什么联系,还是说他与那些人联系只有他自己知道,顾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派去顾家主家的人还没回来,也没传回来什么消息。
不过秦朗也能理解,毕竟也就才几日,若是这般快便能查个清清楚楚,那他倒是要怀疑,所查到的事情是否真实了。
秦朗带着人坐在城东一处酒楼的二楼,正好又在栏杆旁,没有什么遮挡,倒是便于他观察街上的人流。
他双眼不断的流动着金芒,灵力似是不要钱一般催动着时光流转术。
只是很可惜,看了几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这让他忍不住有些焦躁了。
“少爷。”
正当秦朗满心焦躁的运转时光流转术看着街上行人的时候,一名昭玉宫弟子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有一名叫做杨志焕的人要求见少爷,您见不见?”
秦朗闻言皱起眉头:“杨志焕?”
他听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是。”昭玉宫弟子点了点头:“他说有关于凶徒的线索要告知少爷,现在正在楼下等候。”
“带他过来。”秦朗挑了挑眉,面上却毫无喜色的道。
不是他不惊讶不惊喜,而是这些日子见过太多说提供凶徒消息的人,结果却都只是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拒绝。
否则若真是有什么消息却被自己忽略了,他能后悔死!
不过片刻,昭玉宫弟子领着一个身形高大,相貌普通的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到了秦朗面前便躬身施礼:“小人杨志焕见过秦侯。”
秦朗挥手示意男子起身,盯着他打量了几眼,只觉十分眼熟。
略微想了想,便想起这男子是谁了。
“你……可是扬州府衙的差役?曾带着人来天外天找茬?”
杨志焕拱了拱手,脸上不由自主的堆起了笑容:“秦侯好记性,竟还能记得小人,小人真是三生有幸。”
他是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
原本以为似这位秦侯这般身份的人,哪里会能记得住他一个小小的差役。
更莫说,他还曾带着人去天外天找茬。
现在只一见面便被人点出了身份,若是这位秦侯是个小气且心胸狭窄之人,想要收拾他,岂不是连跑都没得跑?
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够被鼎鼎有名的仙人子弟秦侯记住,却又让他忍不住心生喜悦。
这世上,想要被这位秦侯记住的人有很多,可真切被他记住的却没几个。
“坐。”秦朗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小人不敢。”杨志焕一脸诚惶诚恐的拱手。
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位秦侯又是什么身份?
他哪里有资格与秦侯坐在一起?
想他为扬州县令做牛做马,为他做了那般多的脏事恶心事,却从未听过明府说过一次让座的话。
“无碍,你做便是。”秦朗指了指椅子:“你不是说有线索要告诉本候?还是坐下再说吧。”
一边说着,一边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放在桌上。
杨志焕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红:“是。”
他从未遇见过对待他这般身份的人,竟能这般平等温和,还给他倒水。
原本只是为了还个人情,这会儿也多了几分真心。
“秦侯,虽说我不知府衙的人被杀,与我所知之事有无关系,可顾刺史与县令皆被杀,也不能排除他二人是被人杀人灭口。”
秦朗点了点头:“本候也是这般想,且派人去顾家调查过,只是什么也没调查出来。”
“而住在府衙的县令家眷,也皆在当日与府衙等人一起被害,本候便是想调查,也无从下手。”
“你若是有消息尽管告诉本候便是,不管有没有联系,本候都记你一功。”
他亲口这般说,饶是杨志焕本没想拿这个来换功劳,却也有些喜不自胜。
自他被县令勒令离开府衙之后,又因身受重伤需要休养,着实耗费了不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