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九尾因为被噎住和惊恐而翻起的白眼也越来越大。
“呜、呜、呜!”
厅门被人推开一半,然后被一阵大风直接刮地合上。
“在外面候着!”一个枯哑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是珠儿。
“好的好的。”门外的几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连连答是。
九尾把壶里茶水都喝了个干净,去丝毫没有缓解。
珠儿本来是打算算不管他的,最后还是看不下去,叹了口气撞了上去,剑柄猛地砸在九尾的背后,九尾正扶着桌子抠自己的喉咙,猝不及防地被不更这么一撞,哇地一下全吐了出来。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门口等着的几个人听见屋里的动静,小心翼翼地问道。
“叫你们在外面候着,听不懂吗?!”不更微微嗡鸣,珠儿怒斥。
门外有个女声小声嘀咕了几句,立刻就被人打断了,打断她说话的是一个听着就讨喜的男人声音,那声音连连答到。
“呼~”九尾长呼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哼、”珠儿哼了哼,自己回到了剑鞘之内,声音恢复成了最初的稚嫩,“蠢狐狸。”
九尾委屈地哼哼了两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心中怨念:
啊...这下不能吃了真是浪费。
整了整方才被自己扯乱的衣襟,在椅子上坐好,端了仪态,抬手一挥开了门,唤道,“进来吧。”
门外几人这才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商贾打扮背脊有些佝偻的老男人,后来应声的大概就是他,个头不高,模样生的平凡,但看上去让人愿意亲近。身边是一个穿着华贵相貌柔和的年轻女子,岁数约莫不过二十六七,女子生的温柔,可眉眼之间的神态让她看上去没那么好相处。
“老爷,夫人,这位就是我请来的那位先生。”
夫人?九尾还以为这女子是这孔宅的哪一位小姐,这么一对老夫少妻的搭配,九尾着实是没猜到。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两人落座后,先开口的不是孔老爷,而是这位年轻的孔夫人。
九尾看的清楚,这位年轻的孔夫人抢在自家老爷之前直接坐上主座上,那孔老爷也未多说什么,自然的坐在了副座上,看起来,这男人倒是很宠爱这位小娇妻了。
“野僧罢了,”九尾不动声色的地看了那位女子一眼,打扮的珠光宝气甚是富贵,眉眼间能看出来她有些刁蛮。
“噢,那不知先生法号唤何?”那女子又追问道。
“夫人、”那位老爷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见着九尾面色有些不悦,很是适宜地开了口,没再叫那妇人再接着追问下去。
“哼、”女子接过身边侍女奉上的茶水,不高兴的别过了脸去。
“我家夫人就这般心性,还望先生海涵,莫要同这妇人计较。”孔老爷甚是圆滑地打了圆场。
“不打紧,”九尾端了起新换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微微一笑,这男人不愧是经商之人,纵使看出来他的世故,倒也是厌烦不起来的,“道说是您府上的小姐近些日子有些异样,不妨说来听听。”
“啊,是是是。先生,是这样的,小女年方二九,闺名唤作婉儿,这丫头从小就被我养在深闺,身娇体弱连大门都不曾出过。可不知怎么的,上个月初开始,婉儿便天天念着,说每到二更时分总有个男子在她窗外吟诗,搅得她无法安睡,可后来几日我日日叫人在窗边守着,未曾瞧见过有什么人出现的踪迹...”
那老爷正讲着,起云的声音突然传进九尾的神识之中,眼前所见,也被换成起云的所见。
“先生、先生??”
那老爷叫九尾突然神色甚是凝重地出了神去,便停下了,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知道了,”九尾飞快地答了起云,然后着看向孔老爷,神色如常,“您继续。”
“啊?好。小女住在西厢,从那之后我便日日叫人在窗边守着,却并没发现有何异样,可不知为何,婉儿还是说有人吟诗,可这次不是在窗外,而是在卧房的门外。再之后,一连十几天我都派人守在门外,连婉儿的闺房内也安了几个贴身的丫鬟陪着,可还是无济于事。就在半月之前,婉儿在半夜突然哭喊了起来,说那吟诗的声音在、在她的床边!
可那时候,床边分明都是有丫鬟伺候着,她们没有一人发现有半分异样…
那之后,婉儿就像是失了神智一般,白日里嗜睡,临至天暗就会醒来,口中念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就像是疯了一般!先生、先生…您可是有何解救之法啊!”
“呵、”起云把整座宅子都查了个遍,府中的一切九尾都已经了然于心,他突然嗤笑了一声,问道,“你确定你家婉儿身娇体弱自小就没有出过家门?”
“不知先生此话何意?”孔老爷不明白九尾所指。
“孔老爷您方才说,你的女儿身娇体弱,可为何您府上的仓房里会有一屋子的兵器?瞧着您这商贾气质也不像是习武之人,而那些刀枪剑戟比外头铁匠铺卖的要小上不少,倒像是为女子专门打造的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孔老爷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子突然修眉横竖,一拍扶手站了起来神色激动,“你是什么人!”
“我?”九尾抱臂靠在椅背上,“方才已经说了,在下只是个野僧罢了,况且从进门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这屋内,没离开过半步,这点你们应该清楚吧。”
“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