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系主任匆匆离开的身影和同学们各顾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于零儿心中长叹:同学,四年的同学,感情就这么淡么?
当然,她自己不知道,她的怪异行为,着实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同学心惊肉跳了好久了。
于零儿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刚进大学的时候?
不是。
那时候的于零儿和其它刚进大学的女大学生一样,对大学生活怀着一腔激情,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哪里会去捡什么垃圾。
那么是大二的时候跟初恋的男朋友分手受到了刺激?
似乎也不是,大学校园里,分分合合多了去了,何况正是那次恋爱让于零儿长大成熟,于零儿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想不开?
想来想去,就是那天晚上在核桃林里遇到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青衣人!
于零儿慢慢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双手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树枝。
那木条其实不是树枝,而是有年头的老树的根,桃树根。
于零儿感觉得到树根中隐隐透出的一丝凉意。
不料她这不经意的举动,却让三个同学惊叫起来,一齐跳到离于零儿远远的地方站定,而且不约而同地往窗边靠去。
“你们以为我会拿它做啥?打你们?”于零儿看到她们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心中好笑。
“不会不会,我们零儿最好啦,脾气温柔,性格可爱,貌美如花……”罗俪恨不得把天下夸女子的形容词都用出来,这时候又恨自己平时不爱读书,知道的好词好句太少。
“还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呢。”于零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中捏着的树根也放下了。
“就是就是。”张文文口无遮拦地冲着罗俪说:“要打你两年前就打了,还等到现在?”
罗俪听张文文提起从前的事情,觉得张文文是有意要将火往自己身上引,怪叫道:“提郑爽那烂人做啥?”
“我没提,是你自己提的。”
“你言下之意不就是为郑爽那档子事,想让零儿的矛头转向我嘛!”
“你们吵什么吵,于零儿都没意见,你们在这儿刺激她做啥?”任可人低声制止两名女伴。
“就是,你看她听到郑爽这个名字,像是根本没听说过一样,说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罗俪仍然不服气地小声道。
于零儿对郑爽其实并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她的初恋,即使事过境迁,毕竟是雁过留影,只是现在她们提起来,心里倒是完全没有起什么涟漪。
其实那天晚上她就已经想通了,而后来罗俪和郑爽很快也分了手,倒是让她从某种意义上要感激罗俪让她认识了郑爽的真面目。
想到了这个,便想到了那天晚上安慰自己的小陌,这个早她一年毕业的闺蜜现在也在杭州的广播电台工作,跟自己将要去的单位在同一幢楼里面,心中一阵温暖。
即使和这三位同班同寝室的同学貌合神离,自己还有小陌在呢。
。
这次要不是姜师哥鼎力相助,自己还不知道会流落到杭州的哪个角落里去。
于零儿心中又是一阵感激。
三位室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于零儿神态平静,像是刚才的对话根本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一般,也放松下来。
于零儿说:“到底是什么把你们吓得要落荒而逃。”
罗俪看看任可人和张文文,有些狐疑地说:“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于零儿说:“知道什么?”
张文文脱口而出:“你对着石头说话啊!而且有问有答的,正常人会这样么?”张文文说完,心中却有些后悔,怕自己是把于零儿的秘密说穿了,万一于零儿真有什么,起念杀人灭口怎么办?
但听到张文文点破后于零儿并没有什么异状,另外两位便也大着胆子控诉。
“你晚上抱着树枝睡觉的知道不知道?”
“有一天我起夜,看到你对着镜子在笑,笑得那个媚啊,吓死我了。”
“还有那些书,又脏又臭的,而且还是什么《政治经济学》、《主题新闻论》,还有一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亏你天天看得津津有味的,还放在床上当宝贝。”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说清楚恐怕有更大的误会,于零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弯了腰,眼睛中挂上了泪花儿:“原来你们就因为这个要逃命去了啊?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神经了?”
三人又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于零儿收了笑声,缓缓地说:“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神经病,更不会加害你们。”她见自己说的话貌视没有什么说服力,便自己跟自己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这样吧,我把事情跟你们说一下,只是你们听过之后,却不要觉得我真的有病才好。”
三位姑娘见于零儿说得郑重其事,终于放下心来,围坐在桌边。
于零儿说:“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就是怕说了反而会被你们当成神经病。不过现在已经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不说也不成了。”她说着抚摸着桌上的石头,“在你们眼里的这些垃圾,在我眼里却是另一种样子的。”
罗俪撇了撇嘴,小声说:“一块石头?你还能从里面看到和田玉啊。”
于零儿说:“比和田玉可神奇多了。里面有个人,会跟我说话。”
“鬼啊?!”罗俪离石头最近,刚刚平静了一点下来,这时候大叫一声,又跳起来离